們的那個貝殼風鈴也不錯啊……”
辛凌嘆息的將一本本印刷的極其漂亮的書籍,從袋子裡掏出來,再丟到一邊去。
“藝術品太貴!你們可憐的父親只是個民間評委,如果他是個國家級的藝術家評委,那些傢伙會哭著喊著送金風鈴給你們……”
洗漱間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大叫。
客廳內的五個惡魔的臉上紛紛露出,我們等的就是這一刻的詭異笑容。
這家唯一的女兒辛甜嘆息了一聲:“哎,可憐的父親大人,他終於發現了……”
是啊,我們嚴謹,嚴肅的木琢先生,剛才驚慌之下,就從櫃子裡撈出一件豔紅,豔紅的,屬於辛女士的紅色毛衣套上了。
他還穿著它,裝了一次冷酷大家長。
“……好吃,就是有些涼了!”
辛女士穿著一件純黑色的毛衣,盤腿坐在落地的大窗邊,一邊看外面常輝的雪景,一邊吃著棗泥饅頭。
幾個孩子一臉嫌棄的看看她,又同情的看看主臥。
二十多分鐘之後,木琢先生重建人格,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氣勢“嚴謹”的走出來了。
他穿著駝色的毛衣,輕便的長褲,頭髮被梳理的整整齊齊,還焗了二兩髮蠟,腦門錚亮的坐在那兒!
吃棗泥饅頭的時候,腰背崩直,儀態貴氣。
作為典型的中產階級代表,我們木先生總是這樣貴氣,禮儀架勢十足的樣兒。
認真的吃了一餐,由孩子們帶回來的孝心早餐,木先生拿餐布擦了嘴巴,這才鄭重跟孩子們道謝。
“你們都長大了,已經開始孝順父母了,這很好,我很欣慰……”
幾個孩子翻翻白眼,對他這種總是裝失憶的精分能力,已經無話可說了。
能用二十分鐘時間,忘記一切尷尬窘迫,當那些事兒沒發生一般的,從記憶裡剪掉,也就是他們的父親了。
真是太能裝了。
木琢先生矜持的關心著自己的孩子們,他問:“你們今天,都看了誰的展覽?”
一直沒說話的老二木晨嗤笑了一聲後說:“嘿!千篇一律,十年都不換的島嶼文化展廳都在一樓呢,他們是按照地圖安排的……像是雅煌島,世寧島,聖火地群島……我小時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尼尼島以前還送土特產,現在也窮的開始送書了,還是簡裝版!不能上書櫃那種……精裝版需要付費才可以拿?拜託,誰稀罕看!”
木先生安靜耐心的聽著孩子的抱怨,眼睛裡悄悄隱藏著足夠的慈愛,等到他們抱怨完之後,木先生才一副教師臉,講課一般的的說到:“我們都知道,藝術家想作品打動世界,素材的選擇上……往往就是他們生活環境裡,熟知的那些逸聞軼事,神話傳說,還有環境熟所見所聞的材料。
環境為他們提供的養分……所以藝術也是一種再加工!都說是島了,還指望他們可以變幻出多少藝術?光水土就不行,島系藝術發育不出新的東西,這很正常!你們都知道,卓越的觀察力,發現美好事物的眼睛,還有無與倫比的技藝是藝術家成名的三大要素,島嶼藝術家,恩……他們缺乏的是走出原生環境,去探查世界更多真容的勇氣,我也期盼他們能有好作品出來的,如果這次大賽沒有新作品,新人出來,那就……真是太遺憾了!”
木先生一家看到的第一個展館,就是島嶼藝術品展館。所以他們對島嶼藝術,向來關注,認為那是與他們命運相連的展館。
並且,每年木先生一家,只要參加藝術大賽,每次都會認真參觀,回去細細討論,然後鄭重的填寫選票……最後,這家唯一一點私情,就是給島嶼藝術家留一票。
然而,島嶼藝術作品總是禁錮不前,這令他們極其失望。
木先生從第二個孩子出生起,就開始帶他們全國,全九州,全世界的去看聯展,大展,大賽,拍賣會,博物館展會等等藝術盛會。
多年的資歷煎熬,他現在是民間評委裡的老委員了,也叫做一等民委。怎麼說呢,他是給那些新來的民間評委,寫年審考題的上等人了!
好吧,他自己是這麼想的,最理解上等藝術之人,他還是都市小報上的藝術批評專欄供稿人。
這就意味著,他有兩份工作,一份年薪兩百貫,一份起伏從三十貫到上不封頂的稿酬。
這也是一位有藝術話語權的先生。
能靠著藝術,賺到寬裕的帶家庭經常出行的費用,供養四個孩子走藝術之路的費用,這是木先生一生最大的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