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樣子,卡著鄧長農的脖子嘶喊:“你瞎說!放屁!!曉靜姐只對我好,她是我的……我的……”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夜裡,小公園草坪上的那股子滾燙,幾乎要把他的靈魂都要燃燒的化為飛灰。
當第二天的晨曦照在小公園的角落,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跟曉靜姐的身上,就像塗滿了一身幸福的金粉一般。
他安靜的看著沉睡當中的曉靜姐,姐姐的睡顏是那麼美,那麼可愛,睫毛是那麼長……
他想,他是愛的,深深的愛著。
如果要讓他拿出一個證據。
這少年想,他是願意為曉靜姐去死的,曉靜姐就是他的!
鄧長農這個王八蛋胡說八道什麼呢?
這是汙衊他女神,他必須掐死他!
站在一邊兒的大人都無奈了,這!還不明白麼,那位是跟他們三個都那個了……
鄧長農她媽蹦了起來,一臉憋屈,鐵青著臉的說:“媽的,千人艹,萬人騎的……我找她去,一千三百貫,我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些錢,她XX是金子做的,敢要一千三百貫……”
說完她跌跌撞撞的跑了,沒多久,江鴿子家的堂屋,也都瞬間空了……
這可算是安靜下來了。
江鴿子看看連賜,連賜很無奈的攤攤手。
春雷一聲驚起,這是一個並不令人愉快的雨季。
十八歲的何明川,鄧長農,林苑春一臉雨水的傻站著。
牛角街口的孟家鋪子已經人去樓空。
家裡的奶奶,媽媽,甚至高山一樣的父親,都淚流滿面的站在這間不大的空屋子面前。
親人們集體哭了。
有人衝過來,高高的揚起巴掌,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的打著。
嘴角的鮮血流出,可是怎麼就不疼呢?
總有人生最悲哀的記憶在你腦海裡,還要配上一場大雨,請老天爺搭配著跟你一起哭。
除了哭,他們還滾了一身泥。
老何太太一把年紀的在地上跪著打滾哭,然後何太太,鄧太太,都在從肚子裡扯著全部的力氣在嚎啕。
怎麼辦啊!
誰來給她們一條活路呢?
連賜打著一把油傘站在街邊看著。
身邊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甚至街口的老槐樹上都爬著人在看熱鬧。
連賜的生活裡,從來都沒有愛,錢卻從來沒有缺過,他也不知道金錢到底代表了什麼。
當然,他現在知道了,金錢這玩意兒,真是能毀天滅地呢。
這一張張充滿痛苦的面孔,絕望而深刻的臉頰上的那些表情,他想他是永生難忘的。
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給鴿子防身。
他跟鴿子以後絕對不能受這樣無依無靠的煎熬。
甚至,就因為那些過於激烈的情感,他忽然跟所有的不幸妥協了。
是!人是生來的賤骨頭。
看到這樣徹底的痛苦,連賜發現自己的痛苦竟然是那樣的毫無道理,它們輕若羽毛,都算不得重量。
因為有人比自己更倒黴。
連賜忽然跟自己以前的不幸和解了。
可是,接下來的幾天,何明川三人的命運走向,卻令連賜又深深的發自靈魂的嫉妒了。
孟家人跑了,那三家人並沒有像他的父母兄弟長輩兒一般的放棄他。
人家全家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人傾家蕩產的為兒子籌錢。
說是籌錢,也就是三戶人家傾家蕩產集合了兩百多貫現錢,外加大雜院的房契都送到了江鴿子家。
還有一部分人拿著不多的路費,尋了線索出去尋找孟家人。
還有一部分人,卻強壓哀傷,去努力安慰那三個闖了禍事的孩子。
是的,直到這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放棄自己的孩子。
連賜覺著,十八歲了,不小了呢!
可是那些人在老街人眼裡,這些人,那就是不懂事兒的野孩子。
野孩子死不足惜,他們的長輩兒,兄弟姐妹總是沒錯兒的吧?
八輩子的老交情了,也不能看著這三家直系的這些人都墮入深淵吧?
連賜住在江鴿子這裡,他誰也不認識,卻每天要接待最起碼十波以上的訪客。
老街坊每天趁著天黑悄悄來家裡,沒錢的就說些好話,請他不要告官,並說,您告官也是沒有意義的,這人關進去了,他全家的十倍稅也是繳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