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就歪著腦袋,挑挑眉。
周松淳趕緊雙手做拜服狀,語氣幾近巴結的說:“杆子爺,救命啊!”
江鴿子:“……你想幹啥?我可沒法操控天氣……”
周松淳立刻搖頭,他很痛快的把飛艇接待大廳的事情說了。
說完,他用極其巴結的語氣說到:“請務必幫我想個辦法,我需要你幫我把接待大廳這邊節奏放緩……最好,最好不要令那些評委察覺到,那是最好了。”
江鴿子聽完頓時笑了,他說:“我說……你們腦袋上鑲嵌的是八心八箭的豬頭麼?我一個小老百姓,我能有什麼辦法……”
可他這話還沒說完,周松淳就插了一句:“梨花館十個就業份額。”
江鴿子語氣頓時停頓,在螢幕那邊的表情也微妙起來。
“……三十個,還得是跟你們的人一樣的待遇。”
“殿下只給了我二十個份額。”
“都要了!”
“好!”
“去大門口找段大哥過來……”
三層食盒,一層包子,一層棗泥饅頭,外加熱氣騰騰的玉米糊糊進了木家人的肚子。
這人吃飽了,心情就倦怠了木家人現在很想立刻就乘車去休息的地方,最好再洗上一個熱水澡,再美美的睡一覺,就更好了。
想到這裡,木琢先生從行李箱上坐起,他懶洋洋的晃下自己的胯骨,然後拿起脫去的大衣剛要披上……
而就在此刻。
一陣咚咚咚的手鼓聲忽然響了起來。
段大哥一臉興奮,已經忘記羞恥的敲著他從老三巷家裡臨時拿來的手鼓。
他大兒子不用考資歷,也有體面工作了。
所以,別說打鼓跳舞了,就是叫他翻跟頭,他都認了啊!
在老三常有個傳統,就是每年秋天,三常郡的民眾會去常青山上採摘青麻,紅麻下山做家織布染料。
青麻紅麻在經歷了徹底浸泡之後,選一個豔陽天,鋪在家裡的場院,而到那時,一家幾代,都會洗乾淨腳,光著腳板踩在材料上,用腳步踩踏的力量處理青紅麻。
枯燥的勞動總是乏味的,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家裡會有人輪換敲一面秋鼓,而所有人會根據鼓點來勞動。
現代社會,雖然早就有機械的處理青麻紅麻的辦法。
可是,上山採摘青紅麻,全家跟著鼓點踏歌,在勞動完之後吃個團圓飯什麼的,卻成為老三常人永遠割捨不掉的生活習慣。
不就是在外地人面前敲鼓踏歌麼!
只要是個老三常人,這個都是打小就會的。
所以,因利益的驅使,段大哥他們一起敲起秋鼓,並且隨意的唱起古老的曲子。
而他們的曲子,也像是常輝號子一般,是那種鼓勵人使勁的曲兒。
那曲兒沒詞兒。
就是,反反覆覆的呼!呼!呼!嘿!嘿!嘿!呦嚦嚦嚦嚦……嘿喲!嘿喲!呼!呼!呼……
桃子她們也隨著鼓聲,一邊使勁晃動腰部的銅鈴,一邊甩手,晃腰,笑嘻嘻,清脆脆的滴嚦嚦……她們簡簡單單的踏足前行……不斷的繞著圈子,不斷的拉著人進來一起繞圈子,不斷的……不斷的……
那圈兒是越來越大了……並準備無限的擴大下去。
蓋爾人總是內斂的。
然而遇到這樣的集體行動,大家開始還是矜持,然而,在周松淳他們扮演的乘客加入進去之後,那人就越來越多了……最後都跳的不想走了……
桃子她們可高興了,她們杆子爺說了,自己幹活不可以,必須把全廳的人都拉進來,一起幹活!
明兒回頭看監控,誰拉的人多,參與的人多,就有一份梨花館講解員的工作!
那可是終身制的!
媽的,拼了!
木琢先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踢踏舞大隊,他是矜持的,所以,當他的大兒子被拉進去了,妻子被拉進去了,接下來剩下的兩個孩子也進去了……
接待大廳內,腳步富有節奏的沉悶的響著,開始,那踏歌還屬於老三巷,然而……慢慢的,它就成為所有人的歌。
鼓聲中,男音股勁兒,女音部清脆迎合。
你喊我和,你蹦我踏!
那舞蹈簡單極了,就是個動作,不斷的重複,然而這種重複形式卻是經歷了幾千年,勞動人們集合起來的鼓勵性質的勞動智慧。
它最後的意義就是,大家一起來積極的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