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熱湯能花幾個子兒?常青山下露天的老湯池子五文一位,搓澡十文,出來再修個臉,就算是精緻的收拾收拾,剃面修腳皮來一套,最後再上包老中州的高階髮油,也至多一人百十個子兒就全套了!快收回去吧,杆子爺!誰家也不缺你您這點兒,這些日子您也是夠費心的了,再讓您破費,我們還能叫個人麼?”
三嫂子,四嫂子她們也在那邊附和。
“對對!街下里老的小的,一大堆累贅,都仰仗您貼補。入冬您算算都花了多少了?我們再叫您貼錢兒,也就甭做人了!都有手有腳的,您又不是大傢伙的爹媽,您也沒個義務不是,可不能要。”
街坊們七嘴八舌的拒絕著。
“對呀……現在出去,動不動彈,隨便劃拉都是幾百個子兒沒問題,都有錢兒著呢!”
“就是,杆子爺,等忙活完這次的大賽,咱再吃老席吧,您可不能再貼了,反正動土那頓沒吃好,不如咱就湊份子再來一次唄!”
“就是是個屁!你就認吃……往後我可不跟你家湊桌子了,一家老少帶個嘴去掃桌面兒不說,還來,下次你家得帶口鍋去掃,一家小眼睛玩意兒,不跟你家吃!”
“誰稀罕!別胡說八道,那不是怕糟蹋糧食麼,自己吃剩的拿回去怎麼了?”
“沒怎麼,今兒我懶得跟你抬槓,你可別給咱杆子爺添事兒了,這一天天的,可夠拖累人的了……”
“……”
“杆子爺兒,不用您出錢兒,您才多大,用錢兒的日子在後面呢,往後我們不在老三巷了,您可不能跟外人這樣了,有錢您就暖著,要麼存銀行下小崽子,您才多大,連個結契的都沒呢!反正這幾天我算是看清楚了,那些藝術人……哼!眼高著呢!咱可不摸人家底兒……無論如何,咱都要整個學徒,把街坊的房子保住了。”
街坊們七嘴八舌的說的江鴿子心頭暖,他笑笑,又把錢揣回口袋裡去了。
到底是忙完了。
看著他們又一個個強撐起腰來,你扶著我,我架著你的收拾了地面的垃圾,角料,零碎兒,結隊兒的都離開了。
十號廳總算是結束了吵雜,安安靜靜的就剩下了江鴿子一人。
待到吃午餐的時間,走廊那邊也漸漸安靜下來。
江鴿子這才慢慢站起,走到屋子門口,先是四下看看,接著回了屋,反手鎖了門,又在廳內檢查了一圈之後,他反手關了屋子裡的燈,於漆黑一片當中開始利用遊戲裡面的十倍速,開起生活技能在屋子裡迅速折騰起來。
事實上,老街坊們累上兩天的勞作,都不如他一個小時忙活的進度,可便是再能幹,江鴿子也不會搶了老街坊們該盡的義務,代他們去生活工作。
他就是補個漏兒,糊個縫兒,這就不錯了。
要是像是關山阿黎那樣,包了族裡的吃穿花用,事事都要親力親為,他這人生怕是真的就沒啥滋味了。
江鴿子一通忙活到了大約下午三點多,十號廳裡已經被他整理的差不離了,這屋裡就差通能源上效果,眼瞅著就要結束所有工作的當口,十號廳外忽傳來大力拍門的聲音。
他關了加速器,從屋頂蹦下來,提著一盞紙燈籠來到門口。
十號廳門口,墨女士一臉困惑的看著江鴿子,又看看他手裡的燈籠,見他背後黑漆漆一片的,也看不清老三巷這裝修算是做到那個程度了。
這位?大白天這位關什麼門兒啊?
墨女士把一個重重的提袋兒放到江鴿子手,大概是因時間緊迫,她就急急的說了一串兒話:“杆子爺,這是您這十五天消耗能源的費用收據,我給您拿訂書針訂好了!回頭大賽結束了,您憑著條子推押金,看消耗了多少能源,多退少補。
現線上路都給您通了,您一會拉總閘就可以,這裡還有各種飯票本子,餐會本子,上下沒兩層一個綜合餐廳,每天早上六點半起供餐,反正是免費的,街坊們要閒了,你就按日子給他們發發,叫大家輪著帶著家眷都去嚐嚐鮮兒!哦,這裡我能給您拿的請柬都拿了,去不去的,有的紀念品還是不錯的,明兒拿回來您送人都是個意思不是?”
江鴿子看著沉甸甸的袋子,真心實意的道了謝:“謝謝你了,太費心了。”
墨女士笑著說:“嗨,謝什麼!都是應該的,我也就能做這點小事了,於氏別的幫不上,抬抬大件的東西這都成的,還用您找關山先生?”
江鴿子笑著往她身後看看說:“他們到了?”
“哎,到了!您那東西太大,最大號的電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