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什麼時候來了。
連燕子依依不捨的說了一聲恩,然後死死盯著江鴿子,那眼神就像要把他吞進去帶走一般。
而江鴿子看著連燕子,他漆黑深邃的眼仁裡,就若有無數宇宙黑洞一般,危險而神秘的幾乎也要把他吸進去一般。
好像有什麼不對了!
江鴿子打斷心裡忽然出現的尷尬,他低聲說:“你怕是一輩子都夢不到那位母神了……如果你還想在金宮的大殿打地鋪,我是沒意見的。”
連燕子聞言趕緊搖頭說:“不!不不,我當然是要聽您的,除了您,我是肯定不會聽別人的……我回去就這麼說!”
哪怕這只是鴿子的玩笑。
江鴿子笑了一下,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
就這樣,連燕子隨著那位辦事員向著祭臺方向往回走,當他們走到拐口,連燕子忽然回身看著江鴿子大喊到:“鴿子!等我不用打地鋪了!我就回來過假期!啊!”
他想著,趕緊從哪個鬼地方逃離,然後就能回來見鴿子,就能再過老三巷的舒坦日子了。
至於古巫的責任什麼的,那都是九霄雲外的事情,他從頭至尾都沒有太在意過。
江鴿子滿口都是嫌棄的說:“趕緊走吧,你回來幹嘛?家裡施工呢!我自己都住在地下室,你回來幹嘛?”
幾隻雀鳥從天空飛過,連燕子理直氣壯的說:“當然是回來給咱們修房子啊!家裡修屋子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沒有我呢?我自己的屋子當然要按照我的意思收拾!對了!我牛肉乾吃完了,冬天的衣服也都寄回來了,您看看箱子,幫我預備一下,我想我回來大概要冬日中旬才可以了,那時候可冷!”
江鴿子越聽越生氣,他剛要張嘴罵人說,老子又不是你娘!那是我的家,憑啥要按照你的意思收拾?
然而,沒等他罵出口,連燕子已經靈活的轉身跑了。
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江鴿子看著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失笑的搖搖頭,嘟囔了一句:“這傢伙,簡直慣壞了!”
正午,陽光照在水質清澈的老運河水面上,將它裝扮的晶瑩絢麗,猶如一塊上等的綠碧璽寶石一般的動人心扉。
常輝郡是很美的。
即便沒有任何人來常輝郡,這裡未來不會成為藝術之都,它也絕對不會沉悶太久。
畢竟,人工雕琢的地方,哪有大自然無意塑造出來的美有靈魂,有仙氣兒。
解決了心裡的困惑,江鴿子愜意的走在老運河岸邊,臉上笑眯眯的四處打量著。
他不常出門,可也沒想到,這裡竟然變化這般大。
尤其是最近,只要幾日不出門,這老城就要悄悄換一套美麗的新裝,炫下他的眼睛,動下他的心絃。
江鴿覺著,即便沒有吃到山上的免費招待餐,能看這一幕好景也足夠靈魂飽了。
眼前是一條碧綠的江水,而給運河撲上綠裝的,卻是身後的龍爪凹俊山。還有靠在運河江岸兩邊,是就地取材,從江岸附近山腹內開鑿出來的,有著大量結晶體的白色岩石,隨型壘砌而成的二層老民居。
如今季節正好,不冷不熱,天晴還刮有些許涼風。
而碧綠的藤蔓在白石牆外伸展著自己的身體,當陽光從頭頂照射,光線偶爾停在白石上,那些結晶體便於植物的葉間不斷的反射陽光。
這一下子,那一棟棟原本只是漁民居住的樸素老屋,竟如白寶石房子一般的開始閃耀,那是隻有寶石經過切割之後,才能發出的折射寶光。
就像個童話世界一般。
江鴿子甚至已經看到,乘坐鐵質渡輪,不知道從哪兒到來的零散觀光客。
為了迎接他們的到來,那些漁民曾經居住的老屋子,現今就變成了各種商鋪,各色小型的旅店兒,飯館兒。
還有租用遊艇的,拍水邊各色照片的,賣各種花環的,主打各種淡水生鮮的小飯館子,一路走過去不過百米的距離,就能有七八家的樣子。
並不知道那些顧客從哪兒來,然而他們出手闊綽,並喜歡住在江岸附近的寶石屋子裡。
江鴿子是知道這些民居住宿的價格的。
段四哥說,他二哥就住在靠碼頭的民居里,一個月這邊房租已經漲到貫半錢兒了。
貫半錢兒一千五百個子兒,這數字對常輝的老少爺們,它是個錢兒。
可對外郡那些,就連普通剛拿資歷的小姑娘,小夥子,都能月入七八貫的收入,這住一個月,只要貫半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