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也有資本主義社會里的各種黨派在每天玩著不間斷的政治大秀。
你覺著你到了一個現代社會,可是這老街終於一些老禮,老規矩,還有滿大街的繡花襖裙告訴你,這裡古色古香。
等你覺著復古了,走出街口,迎面的卻是9路公交車站,來往的車子,有燒汽油的是汽油,燒磐能的磐能車,在家裡用的電點燈,有錢的人家買電視機,沒錢的人家聽南洋匣子,哦,就是收音機。
說開放,傳統禮法有之,說封建,九州九國,歷代女王都不知道出了多少,老百姓是自由民,有選舉權,甚至這裡絕對的男女平等,有的地方比地球做的還要好。
光是為了適應這個陌生的社會,江鴿子就沉默寡言了整整四年。
再說說現在。
重重複復,一天二十四小時,就連夢裡都不得清閒,大白天還要花出最少兩到五個小時做一系列的繁瑣任務。
臺詞是固定的,人也是固定的,NPC是沒有情感的,一個遊戲玩了整整四年還沒出新手村,人物等級才三十,江鴿子的精神麻木又寂寞,日子寡淡的也是夠夠的了。
從元寶河邊上遛彎回家,已經中午十二點半。
江鴿子回到屋裡,就著從將軍府後院順來的黑漆,鑲細螺花的大木桶,放水洗了個澡,又靠著從店小二那裡學會的整理術飛快的收拾了屋子,用從楊廚子那裡學會的烹飪術,做了一頓還算可口的家常小炒,吃完之後,他才慢吞吞的走到家門口擺貨。
人在世上行走,總要有個來錢兒的行當,江鴿子就是賣牛肉乾兒的。
他家這個檔口,也不是常開,每三天擺一次,一次至多賣一百五十斤牛肉乾,如果逢年過節了,就單獨多刷幾次牛肉乾任務,應個景,表示自己十分重視過年。
一簸籮牛肉乾,一簸籮牛肉條,一簸籮牛肉乾丁,味道都是五香,全部四十文一斤。
這玩意湯包子給的很隨機,有時候給圓的,有時候給長條的,也不知道當初遊戲設計員是不是閒的有點子蛋疼。
擺完貨,江鴿子又在簸籮後面的門板上吊了幾十個棉布縫製,有一斤的,二斤的,五斤的,十斤的布袋子。
他懶的一次一次給人稱量,就用基礎裁縫術,刷了好多仿古的袋子,上面還做了些藝術小拼花。
說來好笑,他這個牛肉乾包裝曾經在老三巷風靡一時,小孩子去幼兒園,老太太賣菜什麼的,胳膊上,肩膀上,都會掛一個牛肉乾布袋子。
左右鄰居,要你個包裝袋子怎麼了?真沒怎麼,人家來家裡求,給也就給了。
江鴿子做人還成,老街坊呢,也不會太過分,通常至多要一次,沒有第二次這一說。
而且江鴿子也不缺粗布袋子,他手腳利落,縫製一個袋子,甭管大小,就是幾秒的功夫。
基礎縫紉術滿了,能達到什麼程度?
什麼程度?就是一個女子,七八歲開始學做女工,在始終保持身體健康的情況下,眼不花,腰不疼的做到九十九歲那種熟練樣子。
至於傳說當中更大的出息,比如成為縫紉大宗師?那是沒有了,這輩子別想了。
新手村還沒出,第二張地圖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那些布袋子買牛肉乾就送,一斤的裝滿是一斤一兩,十斤的袋子裝滿是十一斤。
如今鮮牛肉三十五文一斤,牛肉乾才四十文,還買一斤送一兩,還外加個漂亮的青花布袋子,就是江鴿子的仁義。
江鴿子的生意十分好,才剛擺好貨物,沒多久,街坊熟客就紛紛上門,你一斤,我十斤的來光顧。
客人來了,也都是十分自覺的,自選了布袋子,自己上手抓了,用吃奶的力氣往裡添,填滿了,就把預備好的鈔票塞進一個掛在門口的木頭箱子裡。
江鴿子也不管別人是不是討了便宜,他只是半躺在堂屋的竹椅子上繼續補覺。
並且,他手裡還拿著一本街口租來的,兩文錢看一天的《九州女將軍大傳》在認真閱讀……不,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