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鬱悶了。
瞧瞧,都不用自己說,人家就分析出來了。
他在書本地下甕聲甕氣的說:“對!”
那聲音有些低落:“這樣啊!”
原來不是真心救自己呀。
“對,就是這樣!”
“能告訴我……麼?”
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可以解釋一下麼?
“不!”
不能回憶,想起來就生無可戀。
“哦,好的!”
連賜乖乖的抱著膝蓋,坐在屋簷下的青石頭上。
涼水泡牛肉乾在他腹內作亂,他如今有了不錯的體質,因此沒拉肚,就放起了無聲的屁。
許是因為心緒煩躁,連賜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坦率的做這樣的事情。
他過去的人生經歷本就淺薄,如今就是聰明瞭,也沒有記憶能給予參考,幫他找到正確的解決方法。
他想,他就坐在這裡,乖乖的等著就好了。
江鴿子苦惱的一邊用手驅散臭氣,一邊來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傻子的正確擺放位置。
放在哪兒呢?
挖個坑埋了?
不成的,這個人萬一動起腦子來,興許被埋的是自己。
無聲無息的弄死?
開玩笑,那是人命好麼!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輸了!
江鴿子翻身坐起,憤恨的將書丟到一邊兒,瞪著連賜說:“你搶了我的機緣!!”
連賜分析了一下什麼是機緣,等他分析明白了,便十分坦率的攤手回答:“怎麼辦?您看,我什麼也沒有了,就這百十多斤,您看您需要那塊,您卸那塊兒?如果您實在覺著不解氣,你隨意找個地方,跳河也好,上吊也好,我絕無二話,保證按您說的來。”
連賜說這話的時候,誠懇而又絕望。
他是真的覺著,這個世界挺沒意思的。
以前傻乎乎的時候,他還能找到一些自我安慰的辦法來開解自己,可現在他明白了之後,就覺著,活著真的沒意思透了。
江鴿子眨巴下眼睛,這個……人,他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啊。
他好奇的向前走了幾步,揮手驅散味道之後才為問:“你睡著的時候……說夢話了,好像……很傷心啊?對吧!”
我迫切需要聽一下你的倒黴歷史來安慰一下我破碎的心肝兒。
接著又補了一刀:“你看上去,很倒黴啊!對吧!”
說完,他還揚揚兩邊的眉毛。
連賜抱著腿兒,斜靠在舊房的門柱上,好半天兒他才說:“對!我一直很倒黴的……”
江鴿子本來想笑,可是想起,自己比這位倒黴的還倒黴,他也就沒臉去嘲笑誰了。
連賜開始坦白自己,剖析自己,這位一肚子苦水,說了亂七八糟很多事兒,江鴿子開始還幸災樂禍,最後竟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些事兒吧,是挺鬱悶的。
“……大概就是這樣吧,就在兩個月前,有一天晚上,母親打電話問我,爺爺明天要去哪兒?”
“然後?”
“我告訴她了,她是我母親。”
“所以……?”
“我母親又告訴了她最好的摯友。”
“再……然後?”
“……”連賜仰臉看了下天空,陽光刺眼,他的眼睛被刺激的流出了眼淚,好半天兒,他無奈的說:“我的大伯在奔赴最後一場競選演講的路上遭遇到了車禍,啟迪黨三十年努力被毀於一旦……”
江鴿子目瞪口呆,好半天他才舔了一下嘴唇說:“那……這個就,就~厲害了!”
連賜點點頭:“沒什麼,其實,我現在覺著,沒我他們也沒多大出息,家裡的那些人,只是還沒睡醒罷了。”
他們只是想找個臺階下去,而自己就是那個可以欺負的倒黴蛋。
競選這個問題太大,江鴿子這樣的小庶民沒辦法開解這個倒黴蛋呢。
還……真是挺絕望呢。
其實,比這更加絕望的事兒也有,連賜卻也不想說了。
江鴿子揹著手在院子裡來回轉著圈兒,放這倒黴鬼走吧,他不甘心!留下吧?他憑什麼?
可是,真要放他出去?
這人精神狀態這麼差,絕望的毀天滅地的……放這樣的人出去,不亞於一個會行走的核武器。
那萬一他要走極端呢?
轉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