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這樣想，又多喝了幾杯，腦子發熱牟局長就忍不住大聲埋怨起來。“素素啊，我真的替我家小偉不值啊。我家小偉雖然談不上非常優秀，但是總比小黃要好得多吧？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哎…我是不甘心啊。”
說這種話，那是當面得罪人。羅局長還算是識大體，就趕緊接過話頭道。“好了，小白，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那我們談正事吧。就是這次你評選四醫院院長的事情。”
“嗯…”白素就不由的把筷子放下。黃小龍也沒有去和牟局長理論什麼，他知道，今天的頭等大龘事來了，且聽聽羅局長如何說。
“小白，你的業務能力，你個人的學歷履歷，我還是很滿意的。我已經把你的名字，報到省衛生廳了。不過……”羅局長話音一轉。“最終的人事調動，還要看省衛生廳是怎麼安排的。本來嘛，我的建議，省衛生廳一般情況下還是會採納的，但這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包間裡一下子安靜起來。所有人都拿眼睛看著羅局長。
小小的意外？
毫無疑問對於白素的升遷來說，任何一丁點意外，可能都會導致最終的結果發生偏差。
“省衛生廳的鄒副廳長，也推薦了一個人。這個人和小白你的履歷差不多也是在海外留學歸來，雙博士學位，在省會的醫院擔任了4年的常務副院長兼黨委書記，三十多歲年富力強。鄒副廳長的意思，是想讓他下放到咱們Z市當第四人民醫院的院長，積累工作經驗，以後可能是要直接調回省衛生廳的。”羅局長就看了白素一眼。“這是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白素一聽這話，就知道事情要糟了！
對方是省衛生廳的副廳長舉薦的；而白素自己，也就只是Z市衛生局局長舉薦的。
孰輕孰重，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再說了，人家那人，是雙博士學位，甚至在省會的醫院當常務副院長兼黨委書記。硬體條件上，一點也不比白素差，甚至還要略微好那麼一線。
黃小龍雖然不是特別懂這個，但是心裡面也點譜了……白素要當上四醫院院長，恐怕是有點困難的！
就在這時，羅局長話鋒再一轉，突兀問道。“小白，你家是世代書香門第，呵，聽說你爺爺是Z國當代的國畫大師啊。還是齊白石老先生的弟子呢。”
“呃…”白素不知道羅局長為什麼忽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面來了。她就應答道。“我爺爺只是齊白石老先生的記名弟子。其實也就是受過幾句點撥，算不得入室弟子。”
“呵，小白你太謙遜了，白老先生在國畫方面，那可是天分才情極高的。據說已經深得齊白石老先生筆法之神韻。而且，白老先生最厲害的，是臨摹明末董其昌的作品。白老先生是近代臨摹董其昌最有神韻的一位畫家。幾乎以假亂真。”
頓了一頓，羅局長頗有深意的看著白素，“小白啊，省衛生廳的徐廳長，是個國畫收藏家。而且特別喜歡董其昌的畫。不過嘛，董其昌的作品，雖然存世較多，但大多數都儲存在故宮博物館裡，即便有那麼一幅兩幅流傳出來，競拍價也高得嚇人。聽說白老先生在20年前，臨摹了一幅董其昌的【關山雪霽圖】，在我國的國畫界，引起一場軒然大波，白老先生也因為這幅畫，享譽我國畫壇。”
忽然，羅局長眼珠子一轉，眼睛裡面就釋放出來一絲絲亢奮。“小白，你看，能不能讓白老先生再操刀，重畫一幅【關山雪霽圖】？徐廳長是很喜歡很喜歡這幅畫的。這個……小白，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我捅破了吧。這件事如果辦好了，徐廳長一高興，基本上你就坐穩四醫院院長的位子了。”
事實上，一幅畫不僅僅能夠幫助白素在事業上進步對羅局長的仕途，也是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羅局長一直想調到省廳去，終究還是差一點火候。
而這幅畫，就是突破口！
聽到羅局長的暗示，黃小龍當即就看向白素，他心想，這回看來還真有門！一幅畫而已，讓白素的爺爺再畫一幅不就OK啦。一幅畫，可能幾天就畫好了吧。而對於白素的事業來說那可是有很深遠影響的。相信白素回家和她爺爺一說，她爺爺立刻就會操刀！
豈料，白素面露難色，躑躅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很抱歉啊，羅局長。我爺爺雖然還健在，不過身子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硬朗了，而且……我爺爺說，一個畫家作畫，畢生可能就只有一幅畫能夠達到極致，最高水平。當完成這幅畫之後，精力耗盡殫盡竭慮，終生也無法超越。20多年前，我爺爺畫了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