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八、九、十層找腹部外科、耳鼻喉頜面外科和眼科的醫生來,要做聯合手術。”
這種急診接的多了,護士動作雖快卻也不顯慌忙,謝克見她如此也覺滿意,便說:“我去準備進手術室,你在路上就給他抽血,血常規和凝血四項都要做,血型出來後通知血庫送血袋,拍ct,頭顱、胸腹都要,乾脆讓放射科來個人專門給他拍片,等會別的科的手術醫生到了說不定會有需要。”
護士答應了,趕忙推著病床去手術室了。
謝克這時才回頭看送傷者過來的人,是個中青年模樣的男人,此時一雙眼睛正充滿了血絲通紅通紅的,就問他:“你是傷者的家屬嗎?”
那男人先是木木地搖搖頭,然後突然抓住了謝克的手臂,就跪下來大哭道:“大夫!你們都是觀世音菩薩轉世!一定要幫我救救他,要是他死了,我可賠不起那麼多錢啊!”
“……”謝克扶扶額頭,“我們會盡力的。那你就在這裡想辦法通知家屬吧,我要去準備手術了。”
原來這男人正是肇事司機,而且是疲勞駕駛。
他開的是一部卡車,撞起人來力道特別大。
出事的地段旁邊正在修地鐵,所以馬路就窄了很多,人行道也沒有了,掛了個牌子,限速20公里每小時。
白天的時候還好,視野清晰再加上限速,倒不怎麼容易出事。
晚上的時候,那裡路燈隔得遠,有時候像傷者這種又矮又瘦的人在馬路上沿著施工欄牌走就不容易被看出來。肇事司機本來就看不太清,又因為晚上行人少而加大了馬力,差不多有40公里每小時,連續開車太久他反應又慢,一直到把人撞飛之後才意識到出事了。
傷者正好被他撞到了旁邊的施工地裡面,那裡面到處是挖得亂七八糟的土,還有各種金屬的挖掘機器和工具就那麼停在那裡。傷者摔得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看起來特別嚇人。
幸好肇事司機還算有良知,趕緊把傷者送來醫院了。不然像這種傷,耽擱個幾小時的話,肯定沒救了。
謝克看到傷者這個樣子,想起自己的父母也是出車禍身亡的,心裡面不由得就有些哀思,便也懶得搭理那個司機了。他一邊想著等會兒該怎麼做,一邊往手術室趕去。
等他到的時候,其他三個剛才他點到名的科室的值班醫生也到了。他們也是住院醫師,但是他們負責的手術部分比較簡單,完全可以由他們自己處理。而謝克要叫趙華或者別的主任醫師來的原因是,他懷疑傷者是胸椎及腰椎的爆裂性骨折。這一點在拿到x光片之後就可以確認。
果然,ct顯示椎管嚴重阻塞,壓迫神經,像這種情況肯定是必須手術的,不能打打石膏固定支架讓骨折自己癒合。
所以骨科的手術,他最多隻能負責清創,後面的加鋼板、置釘復位等就要由主任醫師來動手了。
謝克和幾個其他科的醫生說明了一下患者的情況,那幾個醫生顯得比較遊刃有餘,因為他們要做的部分還算容易,主要是縫針之類的。
即使謝克已經描述過傷勢了,那幾個醫生在看到傷者的第一眼時,也還是嚇了一跳。
此時傷者的衣物已經全部被清理掉,可以看得出來,他正面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整個人就像被泥石流碾壓過一樣慘不忍睹。
幸好眼珠子沒被戳瞎,只是眼皮被磨爛了,鼻子也歪掉了,鼻樑骨折是肯定的。耳朵一隻沒事,還有一隻的皮肉裡嵌著沙石,現在不好說,只要不影響到耳道就還好。上嘴唇幾乎全部扯沒了,牙齒撞掉數顆,滿嘴都是血。謝克翻開他的嘴看了看,還好舌頭沒事,不然還要叫上口腔科的醫生來。至於牙齒麼,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等保住人再說吧。
有些手術是醫生不能私自決定的,必須患者家屬同意,簽字,才能做。
現在只能做急救,先保命。
雖然看著恐怖,但是做醫生的人哪能怕這些,幾個人很快就各就各位,處理起屬於自己科室範疇的部位。
頸部以上都交給那幾位醫生,謝克要做的是全身的清創,然後等趙華來,至於是切除碎裂的椎板,還是經由其他入路減壓,這就要仔細研究過線片之後再決定了。
謝克如今做這種縫合的小手術已經十分拿手了。他的動作明顯比其他人要快很多。別的科室的幾位醫生也是早已聽說過他的美名,要不是手上有重要的活要幹,還真想好好地欣賞一下謝克的手藝。
用無菌布蓋好傷口,備皮、清汙,然後用鹽水清洗創口周圍的面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