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還仔細講究,喝水有喝水的杯,喝茶有喝茶的碗,絕對不能亂的。你到我家吃飯哪回不是桌上擺了三五十盤的,光你手邊用的湯碗飯碗都好幾個,你說她這挑多了,在她認為還遠遠不夠呢!反正我那小家的廚房地方夠大,夠擺下這些碗碗碟碟,就讓她買吧。不讓買還惹她不高興,說不體諒她老人家的苦心,我可不敢說不讓她買,要是老佛爺發起狠來,不讓我嫁了,那我找誰哭去。再說了,這不是你結婚,等到你和你家峰哥辦喜事兒,你再看看你家,你媽會比我媽買得少?我這一孕婦都還沒說話哼唧喊累呢,你一好人好姐兒的就挺著忍著受著啊。”
“得!誰讓現在你最大呢,姐我就是那跑腿的命!”
“別慪,等你結婚,姐也給你跑腿,還帶上你乾兒子一起給你跑腿,總行了吧。”
就在姐倆在這嘀嘀咕咕的說話之間,又有好幾大箱子運了出去。林佩佩搖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認命的當著車伕,幹著跑腿活。
一早,林佩佩就趕著去城東的那家婚紗店把文嘉定做的婚紗送回去修改。這兩天文嘉孕期反應特別厲害,整個人軟成了一團,哪都去不了,這改婚紗的事就只能讓林佩佩來回跑幾趟。林佩佩也很認命,沒啥意見,誰讓人家是大肚婆還是自己的好姐妹,人生能有幾個好姐妹,結幾次婚呢。
“小黃峰”夾在車流裡,在城市間穿行,停在一處紅綠燈前。旁邊的車道上,擠上來一輛寫著斗大兩個字“補漏”的小貨車。這種車在城市裡隨處可見,遊走於城市中的大街小巷,所到之處都會用車上載的大音箱,放著轟鳴的音樂聲來吸引人們的目光和注意。這種最原始的廣告方式確實也讓城市裡的人們記住了這個行業的特點,也成了城市裡的一個奇景。
此時這輛車的音箱就正對著“小黃蜂”的車窗,震耳欲聾的聲音,透過半開的車窗震得林佩佩耳膜生痛。趕緊把車窗關上,雖然還是阻隔不了聲音的傳入,但起碼已經是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聲音小了,自然也聽清楚他放的是什麼歌曲。
苦澀的沙 吹痛臉龐的感覺
像父親的責罵 母親的哭泣
永遠難忘記
年少的我 喜歡一個人在海邊
捲起褲管光著腳丫踩在沙灘上
總是幻想海洋的盡頭有另一個世界
總是以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兒
總是一副弱不禁風孬種的樣子
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總是聽見水手說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不要怕 至少我們還有夢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
擦乾淚不要問 為什麼…
放的是首老歌,鄭智化的《水手》。
老歌之所以成為經典,是在經過歲月的洗禮之後再讓當年的人聽起,會想起自己青春年少之時青澀的豪情,生出無限的感慨。林佩佩也想起曾經有一個青澀的少年經常在她耳邊,用變聲後充滿磁性略帶沙啞的嗓音反覆喝著歌曲中的一段: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麼,擦乾淚不要問為什麼…
林佩佩不禁在嘴裡喃喃的叫著那個深藏在記憶裡的青澀少年的名字——金哥。
也不知道這小子這些年過得怎麼樣,他媽媽的病好些沒有,走了連一個音訊也不傳回來,還說要我等他回來,等個毛!等你回來幫我趕蚊子?姐姐我早被叮死了!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全忘了當年姐姐我是怎麼幫你出頭跟人打架的,真是太太太沒良心了!話說沒良心的我峰哥也挺沒良心的,就上次打了個電話回來這都一個多星期了簡訊都沒一個,說是封閉訓練,還沒放出來?這封閉不會連電話也封了吧,也不想著人家會惦記他,也是太太太沒良心了!
林佩佩在心裡罵著兩個沒良心的人,綠燈亮了,“小黃蜂”駛過路口,將那輛還在高吭的哼著歌曲的小貨車甩在車後,漸漸遠離,匿跡於川流不息的車海之中。
遠在千里之外的機場候機大廳,金哥手裡捏著登機卡,心裡似有感應的動了一下,打了一噴嚏,心道,是那丫頭罵我了,怪我了吧。沒關係,我回來了!身邊的葉子有些擔憂的看了一下他,沒發現什麼不妥,也就沒問,跟在身後進了匝口。
就在金哥上飛機之時,首府的市井之間流出一個傳言,熱度堪比某位當紅明星的花邊新聞。
“哎,聽說了嗎?金家出事兒了?”
“哪個金家?是那個金家?不知道啊!出啥事兒了?”
“金家的現在這位夫人謀奪金家前任夫人留給兒子的家產事情敗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