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新聞時,就不會是那麼平淡的反應,甚至對他交往別的女生,她竟有幾分鬆了口氣的感覺。
思及此處,不由嘆氣。也罷,跟傅夜司就到這裡吧,本來拿他當擋箭牌就已經很不對了,若是再跟他糾纏下去,保不齊向南還會使出什麼損招來害他,還是保持些距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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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林夕去她的工作室整理資料。她打算等桃芝婚禮過後,就把工作室處理掉,轉手賣給別人也好,抑或是關掉,反正她要移民,這是遲早是要解決的問題。
工作室的收入一般,能夠維持正常運轉,足夠支付員工的薪水,主要經濟來源是她在圈內的人脈,以及那位神秘的買家。
想到這裡,她不免生出幾分好奇。在移民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見上那位買家一面?
忽然助理小美風風火火地衝進她辦公室,結結巴巴地說:“夕夕姐,來,來,來客人了!”
林夕放下手裡的圖稿,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來客人就來客人,那麼驚慌失措幹嘛?”
“不得了!”小美撫著自己胸口,喘息不定:“來的可是大人物!仁恆的主席向南!鑽石王老五向南!”
林夕臉色微變,這人怎麼追到她工作室來了?上次他還知道識相地在路邊等她,現在竟然直接來工作室裡了……
小美不知內情,繼續說道:“夕夕姐,你看,他上次也來過這裡,車子停在路邊,坐在車裡等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麼。”說完又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該不會是在等夕夕姐你吧?”
林夕佯裝鎮定地笑了笑:“怎麼可能。你去請他進來。”
小美歡喜地一笑:“是!”
很快地,熟悉的腳步聲就在門口響起,跟著向南推門進來,順手將門關在身後。
辦公室裡就只剩他們二人,林夕也用不著假裝客氣:“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向南眉峰微挑:“這就是你對待客人的態度?”
林夕往椅背上一靠,唇角微勾:“你是不是客人,取決於我做不做你生意。不好意思,我不想接待你,請你回去吧。”
向南不理會她的冷淡,徑直在她對面的皮椅上坐下:“我想請你替我打枚戒指。”
戒指?林夕柳眉輕輕挑了挑,沒有接話。
向南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推到她面前:“就照著這個做。”
林夕瞥了一眼,頓時愣住。那是她設計過的,唯一一枚鑽戒的初稿,鉑金的戒環,上面鐫刻著祥雲圖案,八爪型的戒託上是湖水藍的彩鑽,採用公主型切割。
設計那枚鑽戒的時間,正好是去年傅夜司爆發緋聞後,他為溫暖感到痛苦之時。那時她恐慌極了,因為害怕他會離開她,所以對婚姻的渴望無限增長,才設計了這枚戒指,而以前她腦子裡只是有構想,但從來不敢畫出來,就怕自己奢望太多。
記得當時在畫這副初稿時,她腦子裡就一直在想,不知道這輩子,她還有沒有機會被他親手戴上這枚鑽戒,她覺得她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只是她沒想到,他當時竟然拍下了她的初稿照片。微微抿了抿唇,她問:“你怎麼會有這個?”
向南墨黑的眼底閃動著複雜,沉聲道:“我以前一直對自己說我不關心你,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下意識地記得你很多事情,比如你從來沒設計過戒指。所以當看到這枚鑽戒的手稿時,我很驚訝,你從不做定製設計,畫的都是自己喜愛的東西,那時我心裡直覺地就想,會不會是你想結婚了。”
說著他頓了頓,扯了扯嘴角:“其實我也不知道當時我為什麼偷偷地拍了這個照片,只是下意識地就拍了。”
林夕望著他,安靜了會兒,問:“那你現在為什麼要打這枚戒指?”
向南神情如有暖風拂過:“因為有個人,有朝一日我希望她接受我,讓我替她戴上。”微頓,又繼續道:“而且要是我不想出理由來找她,她就不會見我。”
林夕沉默良久,心思幾回翻轉,終於還是把他的手機推了回去:“很抱歉,我不能替你打這枚戒指,你可以帶去別的店試試。”
任何東西都是有時效性的,錯過了那個時間點,感覺就再也無法完整地復原了。
向南收起手機,深吸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只想要你替我打這枚戒指。既然這次不行,那我下次再來。”說著朝她點了個頭,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車裡,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掃平她身邊的一切異性,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