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就辦好了嗎?”袁猛聽得很奇怪。心說昨天您走的時候好像就十一點多了,剩下半個小時你能辦好嗎?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情不自禁地瞥一眼鄧局長合著是因為老鄧在,陳主任有些話就要注意避點嫌疑。
鄧局長何等地老奸巨猾?見狀也不多說。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摸出包煙來,“你倆先聊著,我出去抽口煙,癮上來了。”
他一出去,陳太忠衝著袁落就是微微地一笑,低聲話了,“放心好了,十七個人,能找見兩個人的屍體。其他人就是永遠失蹤了。你做好思想準備,可能回頭有人會找你來認人。這話,可真不是官場裡該說的,然而話說回來,這世間萬物原本就沒有一定之規,陳某人近來,就隱隱地體會到了一個道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循規蹈矩做該做的事,是官場中生存的不二法門,然而縱觀一下他認識的高層領導,誰又何嘗沒有自己的做事原則和風格呢?
官吏二字,並不能混為一談小吏是做事的是棋子,官才能有自己的主見自己的聲音,墨守成規者不配做官,只能為吏。
蒙藝可以為了堅持原則而遠走碧空,段衛華可以為了堅持原則再三地拒絕自己收購公交公司的方案燦一有自己的原則和志向,方始是真正的官,若是沒有這種眼光和擔當。若是不想出自己的聲音。不能堅持自己的主見,只懂得人云亦云,就算位置再高,也不過是撮爾小吏沐猴而冠罷了。
袁孫卻是被這話嚇到了,他全身一震。眼睛瞪得老大,好半天才驚訝地問了。“一晚上,十七個知,,全部?”
“嗯,開槍的蘭薩納用槍自殺了,捅傷你的奧維塔砍斷四肢流血過多死了”。陳太忠一邊說,一邊笑眯眯地盯著他的眼睛,老袁你這震驚的表情。我喜歡,“這是兩具屍體。”
“其他知”袁孫低聲囁嚅著,似乎是想從對方嘴裡瞭解什麼,又似乎是已經確定那些人的歸宿了一一他覺得自己已經很能正視跟領導的差距了,而眼下,他又有點茫然了:陳主任的這些手段,不僅僅是我今生不能企及的,根本是我都沒膽子仰望的。
從他的這個心態上說,陳太忠的目的是額達到了,有句老話叫“英雄見慣亦常人。”這也是領導們之所以刻意跟下屬保持距離的緣故之一,不過從現在起,袁主任對陳主任,絕對不會再有“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的可能了。
“其他人連屍體都沒留,沒必要嘛”。陳太忠搖搖頭,“老袁你這什麼表情”我可是聽你要求我這麼做的,再說,敢動我的副主任。哼!”
“謝謝了,太忠”。袁頓沉默半天,終於吸一口氣,非常罕見地稱他為太忠,又輕輕地點點頭,“這件事,我會爛在心裡的,但是我不會忘記的。”
“搭檔嘛,還說這個?反正你是教唆犯,我是幫兇”陳太忠微微一笑,見他臉色有點蒼白,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真的失血有點多,於是不再開玩笑,“我是怕回頭讓你認屍體的時候,你會”…
“哈,你要不告我還好說。告我之後,沒準我才會異樣”袁孫居然也有心思開玩笑了,臉色又由白轉紅,正是血脈賁張的反應,誰說書生就沒意氣呢?
過了好一陣,他才猛地想到另一件事,“對了老闆,你得跟國內瞞著我的傷勢,冬梅就是個能折騰的了,我姥姥和我老媽身體也不好”反正一週以後,拆線了就沒事了
“這點事兒還用你說?,小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昨天《天南青年報》的宋姍姊來了,下午我讓她來採訪你”反正你也是青年嘛不過她答應我了,稿件必須延後
“跟你比,我都中老年了”。袁瑟先是笑一聲,隨後才幽幽地嘆口氣唉,昨天捱了那一刀,我總覺得噗地一下,止不住地往外噴血,當時就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了啦,不怕老闆你笑話,嚇得我差點把褲子尿了,,對了,你衝我身上戳那幾下,那是點穴嗎?”
“嘖”。陳太忠看他一眼,也不回答。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鄧局長走了進來,“袁主任,單位的團要出去了,你們聊我先走一步
一邊說,他一邊大大咧咧地遞過一個紅包去,身份證大薄得跟一張紙似的,“鳳凰聯合市的購物卡,別人給的,我留著也沒什麼用,太忠你不許攔著我啊,我就待見袁主任這種血性漢子,這才是咱天南人的驕傲。”
陳太忠見他說得激昂無比,又知道聯合市那邊的購物卡,沒有過五百元的,自是不好叫真,但是轉念一想。此人身為正林的幹部。出國還要帶鳳凰的購物卡,總覺得有點,,辱沒這堂堂的局長之尊了,於是百無聊賴中。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