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土壤,”陳太忠不動聲色地端起面前的酒來,一飲而盡,“北京那邊,我遇到好幾茬事兒了,真是身心疲憊,寶yù市長肯支援的話,我非常感謝啊。”
“都是自己人,客氣個什麼呢?太忠,你再這麼說,就是不給老哥我面子了,”祖寶yù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心裡卻是不住地盤算……小陳在北京,遇到很多事兒?
也不知道那些事兒裡的主兒,有沒有比吳衛東還難對付的?
祖市長雖然在天南不起眼,可京城的道道兒卻是比較清楚的,吳近之的兒子在北京不算什麼——哪怕來了天南,別人不認賬的話也不很扯淡,但是真在北京搗1uan的話,一般人也降伏不住,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
想是這麼想的,但是祖市長的反應可不慢,他知道這個話題不合適再說下去了,說不得微微一笑轉了話題,“去北京沒接觸一下文藝界的圈子?大家都在支援申奧呢。”
“去了,還見了那個叫雅思的美女作家,”陳太忠衝林瑩微微一笑,他想起了她對雅思的評論,“聽說她那本書現在很紅?”
“《紅顏禍水》那本書?”趙胡楊cha嘴問一聲,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屑,好像是在說,我是混文化圈子的,不能不知道這個人,但是這個人……
趙老師對雅思女士確實沒啥好印象,他衝祖市長微微一笑,“就是那個要跟九丹比的女人,嘿……這種立意也能紅了,真是的。”
聽他話裡的意思,連九丹都不放在眼裡,那麼他的心態之高也可想而知,而祖市長雖然是一市之長,大約是分管了文化的緣故,居然能聽得懂他的意思——反正做領導幹部的,知識淵博一點不是丟人的事。
總之,祖寶yù覺得這話還是比較合適的,說不得笑著點點頭,“這年頭1uan七八糟的出版物太多了,九丹寫的那些東西,比傷痕都要差一點……根本就是無病呻yín。”
這傷痕和“無病呻yín”,寓意可不簡單,經歷過上山下鄉的知青們都知道,像《被愛情遺忘的角落》、《牧馬人》之類的,那都屬於傷痕,是對那個時代的反思。
但是偏偏地,大名鼎鼎的改革開放的設計師這麼點評,“傷痕,哭哭啼啼的,根本就是無病呻yín,做點正經事不好嗎?”
總設計師有資格說這個話,他自己就是三上三下,仗著命硬和理念堅定好歹挺過來了,沒人比他更傷痕的了,但是對老百姓來說,這個話也有點不負責任——他是站在國家設計師的角度上講的,可是這個國家……大多數還是普通人不是?
“嗯,祖市長這話說到我心裡了,”趙胡楊點點頭,他也挺不容易,一邊要恭維官場領導,一邊還要展現自己的不凡,“這個東西,市場應該不會很大。”
“好像確實不大,”陳太忠點點頭,他也知道,祖寶yù主要是不想談北京和天南之類的恩怨了,說不得笑著點點頭,“我聽雅思說,她才賣了三四十萬冊。”
“那是胡說八道!”得,趙老師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差不多吧?”陳太忠也有心把話題拽得更歪一點,於是就叫一下真,“一本書二十塊,她賺兩塊,六七十萬的樣子,她的續集是買斷,好像也是一個字三四塊,二十萬字可不也就是六七十萬的樣子?”
“怎麼可能三四十萬冊?”趙胡楊聽得就叫了起來,這可是他的專業,“就那本《流不盡的紅顏禍水》,她能賣三十萬冊的話,我吃了那本書!”
“這本書的影響……確實不小啊,”林瑩聽得實在忍不住了,於是就cha一句嘴,“按中國十億人來算,一千人裡有一個人買,也是一百萬冊了,我覺得就算加上農村人口……這個影響力,她差不多也達到了。”
“我的大小姐,賬不是你這麼算的,”趙老師苦笑一聲,他知道這女人絕對不俗——敢跟祖市長擺架子呢,但是外行,你就是外行,“一百萬冊她可能賣了,但那不是出版社的印數……”
說起來這個印數的貓膩,也真的很多,按趙胡楊的說法,先,出版社是不受作者監管的,印五萬冊?那沒問題啊,但是印之後的行情況你知道嗎?你不知道!
所以說,有沒有加印,你也不清楚,人家加印十萬冊之後告訴你,那五萬冊還沒賣完呢——你會知道嗎?
這一層盤剝,還僅僅是出版社的,除了出版社,還有其他的盤剝,你出了書,總是要賣的吧,要賣就要走渠道不是?沒有行渠道,再好的書出不去。
那麼,渠道商見你的書賣得不錯,也要盤剝一道,他們賣正版,也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