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打量一下這二人,現這兩人雖然滿面風霜,但終究還是城裡人的味道,尤其這女孩兒說話,更是帶了素波口音的普通話,他眉頭一皺,“你父親是誰?”
“我爸爸是劉建章,他是冤枉的”女孩兒說到這裡,情不自禁地大哭了起來。
我真如…陳太忠有點無語了,他扭頭走兩步,伸手將桑塔納的鑰匙拔下來,又看一眼保安,“回頭沒人了,把車給我拖回院裡去。”
他不想跟這孃兒倆多說什麼,真的沒意思,你們眼裡的好丈夫、好父親,他未必是好官,而且他更不是好領導。
但是他想走,這孃兒倆不答應,尤其是那女孩兒,地膝行幾米,一伸手就抱住了陳太忠的兩條腿,“陳主任,我和我媽求求您了。”
她在哭喊著,那劉建章的老婆也不說什麼,就跪那裡不住地磕頭。
造孽啊,陳太忠無奈地揚一揚眉毛,心說早知道有這一天,你劉建章當初幹什麼去了?貪的時候唯恐貪得少,一旦出事兒,老婆孩子跟著你丟人。
心裡是這麼感慨的,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心軟,於是他冷哼一聲,“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現在,你鬆開我的腿…………要不然後果自負。”
“他們都說,我爸爸是你讓人抓起來的”女孩就是不鬆手,一張淚臉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陳主任,只要你放過我爸爸,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能讓你做什麼?陳太忠聽得真是火大,你也就是個普通水準的長相,想啥呢?他冷哼一聲,“我數三聲,你要是還不放開……我說保安,你站在那兒豐什麼呢?”
陳主任原本是想自己出手的,反正連荊老都知道,他“拳打南山幼童,腳踢北海老人;根本沒壓力,這母女倆固然可憐,可一定要糾纏他的話,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但是再一想,現在他所處的地雯雯在有點丶不合適,是林業廳的大門口啊。
這是省政府的部門,而他陳某人,更是抓精神文明建設的幹部,一旦對女人動粗,這影響未免有點太過不好,所幸的是,旁邊是有保安的。
陳主任沒話的時候,保安都恨不得要動手了,眼下聽到這話,連留在門亭裡的保安也出來了,兩個保安一邊拖拽兩個女人,一邊還大聲地嚷嚷,不多時,又有兩個保安從辦公大廈方向跑過來。
陳太忠要考慮自己的身份,但是這幾個保安哪裡管那麼多?眼下這情況,正經才是他們表現的時候,三下兩下,兩個女人就被制服,雙手雙腳都被膠帶捆起來了。
大門口這麼一折騰,驚動的還真的不止一兩個人,除了樹葬辦的人,連林業廳都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一一畢竟有不少人,是在林業賓館吃飯的。
幸虧是李無鋒出去辦事了,別人也不好意思上前問,只有樹葬辦的第一副主任謝大慶走上前來,低聲問一句,“陳主任,要報警嗎?”
“這個……你們看著辦吧”陳太忠不動聲色地話,謝主任沒有問他跟這母女倆的關係,這是情商正常的處級幹部該有的反應。
既然別人不問,陳主任反倒是敢說一嘴緊的人更容易得到信任,他輕喟一聲,“也不知道,是誰把我來林業廳的事兒洩露出去了。”
“這個嘛……我回頭跟保安了解一下細節”謝主任笑一笑,“你要不堅持報警的話,那就先走吧,回頭我跟你電話聯絡。”
陳太忠沒好氣地開著車走了,走到半路,想到沒準又是這輛政府車招來的麻煩,他索性將車停到郭建陽租住房子的樓下,給對方打個電話,要他下來拿鑰匙。
“建陽,這個車你開著吧,等下週一還給市政府就行了。”
郭建陽不明就裡,覺得這是好事,欣欣然受了,明天就是週五,等週六週日,他還可以開這個車回永泰,“頭兒你現在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不用”陳太忠擺一擺手,夾著一個手包施施然轉身走了,今天晚上遭遇的這一起攔車,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二月底的天南,若是沒有寒流,夜裡的溫度都能到達十二三度,這是很宜人的溫度,他也不著急回湖濱小區,就在街上慢吞吞地走著。
然後他就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劉建章到現在也才是雙規,他的妻女如此地著急,莫非是……,川已經聽說了風聲?
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崔洪濤你這麼椒…有意思嗎?陳太忠琢磨一下,抬手就給那書記打電話,結果那老書記很明確地告訴他,沒錯,廳裡都傳瘋了,說劉建章這次必然要掉腦袋。
然而,有一點是他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