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個乘務員,後來的這位二十七八歲的模樣,身材瘦高打扮得挺漂亮,陳太忠換票的時候見過她、應該是負責這一節軟臥的。
“喂”你把人安排到這兒,不合適”後來的這位一進門,就不客氣地話了,“這是預留車廂,到前面找個空位”
“我弟弟睡覺輕”先來的這賠著笑解釋”後來的這位卻是不答應,“都跟你說了這是預留車廂,你懂不懂規矩啊?”
那位一看不是回事兒,帶著她弟弟走了,這位卻是就勢坐了下來”衝陳太忠笑一笑,“那是新人不懂規矩,你別介意啊。”
“哦,沒事”陳太忠笑著搖搖頭,然後衝小桌一努嘴”“一起吃點?”
“我看看有水沒有了,先給您打一壺”乘務員貓腰去晃一晃暖瓶”還是滿的,於是站起身來,衝他一笑,“我去拿一下杯子。”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不但拿了杯子來,還拿了飯缸過來,倒是不客氣地邊吃邊聊,事實上,她挺好奇陳太忠的身份,“能進這個車廂可不是一般人……你家大人幹什麼的?”
陳太忠怪怪地看她一眼,猶豫一下還是笑著回答,“我家大人都是工人,這個車廂的票,是別人幫我買的。”
“那你身份一定不簡單”乘務員看著他就笑,她跑車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年頭家長是工人可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兒,而這今年輕人就能大大方方說出來,這份底氣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一般吧,就是個小公務員”陳太忠微微一笑,這女人的妝畫得不算濃,一眼就能看出來底版不錯,遇上美女,男人們都愛聊兩句。
“真是公務員?”美女乘務員聽得嚇了一跳,她負責這一節車廂,當然知道預留車廂是給什麼人準備的,要是領導家屬也就罷了,若是公務員的話,怎麼也得是個處長一或者實打實權力肥美的科長,“你這麼年輕,就是處長了?”
“嘿,你們這等級分得倒是明白”陳太忠聽得就笑,他不想再談這個了,於是就換個話題,“剛才那個乘務員,我看是有三十多了,怎麼會是才跑車的新人?”
“這個啊,我們乘務組外包了一部分”她猶豫一下,終是開。實話實說,“現在好多乘務員,根本就不是鐵路職工……”
說起來這個,她是有點自豪也有點無奈,原來鐵路系統這幾年也是負擔沉重,雖然人們說起來還是鐵老大,工資和待遇也不錯,但離退休人員越來越多,新招的正式工待遇也降不下去,所以鐵路局領導就決定了…,減負!
像這列車員改草就是一塊,已經是正式工的,那就不用說了,但是不新招列車員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幾個乘務工長包。
也就是說一列客車,除了正式職工外,乘務員缺多少,直接跟工長要人一這工長其實就是介人,不過是專吃鐵路這一塊的。
當然,這些幹乘務員的也都是經過培訓的,幹得久了,一般乘客也感覺不出來其差異,但是正式職工心裡都明白,誰是正式的誰是臨時的。
像剛才那個悔時的,乾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才能安排了她弟弟坐軟臥一天南的經濟不是特別達,除了春運學生潮啥的,軟臥一般都是賣不完的。
但是她安排她弟弟坐預留車廂,這就是美女乘務員無法忍受的了,我讓你坐個軟臥,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咋能跑到領導車廂來給我折騰呢?
不過,陳太忠可不知道後面的因果,於是聽得就笑,“你倆關係不錯嘛,對個臨時工,你都能給她擠個軟臥出來。”
“這哪兒是我的意思?列車長的意思”美女乘務員悻悻地撇一撇嘴,看得出來,應該是還有點內情,不過她是不想說了,“我去洗一下飯盆,有空再過來,“只這一“有空”就到了晚上八點半”乘務員才推門走了進來,這個時候,陳太忠正在跟唐亦萱煲電話粥”他實在是很難有這麼輕鬆的時候。
見她進來,他悻悻地掛了電話,心對這女人就多了點怨念,不過轉念一想,人家畢竟是阻止了閒雜人等的入內,他也不好太過當真。
乘務員也不是空手來的,端了一飯盆洗淨的榪鵓蛋大小的果子,是她剛才在站臺上買的,“這種小沙果,就是現在這節令最好吃,再早再晚也就沒意思了。”
果子的賣相不是很好,不過這些列車員整天東跑西跑,知道什麼東西好吃,陳太忠倒是覺得”人家不想白吃自己的炸雞腿和牛肉,就買了這東西來償還,於是也不推辭。
小沙果的味道確實不錯,又甜又沙還帶一點微酸,兩人邊吃邊聊”陳主任終於知道,女人叫董飛燕,一家人都是在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