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少了,酒桌上的氣氛不錯,許純良和陳太忠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主角。
羅漢並不知道鳳凰科委的一把手是許紹輝的兒子——這也很正常,沒有人能瞭解到官場裡的所有關係,而許純良雖然算不上特別低調,卻也不是高雲風那種喜歡賣弄的主兒。
這麼一來,終於有好玩的事情生,許主任要陳主任去北京,找信產部活動手機批文,陳主任堅決不答應,還說純良你在那兒又不是沒人。
許主任堅持自己的意見,因為他知道太忠在信產部有人,說你可以選擇週六去週日回來,看到這廝如此“欺負”陳太忠,羅漢覺得自己有必要出個頭——你不好意思直接跟自己的正職頂,那麼換我來吧。
於是,羅處長輕咳一聲,“許主任,容我cha句嘴,太忠開學的時候就報到晚了,這已經讓他很被動了,而且我得強調一下,他現在是處在培訓期間。”
單從字面上看,他這話說得並無不妥,但是,這是一個副處跟正處的交流,而此正處的副職又是該副處的同學,這就是大大的不妥了,其中指責的味道,非常濃厚。
許純良都被他這話說得愣了一愣,不過還是那句話,許主任做人原本就很純良,當初是副處的他,就能撇開身份交好正科的陳某人,沒錯,他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
然而,不管怎麼說,眼下他級別漲了一點,又是一個部門的正職,掌控一方局面了,所以這脾氣也多少有了點——這跟心性無關,純粹是成長的代價,是隨著他一步步融入體制之內,而一點點醞釀出的必然心態。
於是,他很不滿意地看了一眼羅漢,“我說羅處,你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麼,科委的業務,你真的不熟,你還是多琢磨一下你們廳裡……嗯,水利廳……咦?你是水利廳的?”
“沒錯,我是水利廳的,”羅漢點點頭,心說這下你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建福公司還得看我們廳裡的眼色呢,不過,他正暗自得意呢,冷不丁看到陳太忠遞來一個白眼,不由得心裡一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哦,水利廳的,”許純良點點頭,不再跟此人說話,他明白水利廳跟陳太忠的關係,就像陳太忠明白他從振鑫掙了多少錢一樣,當然,他是不會多解釋的,許某人是純良,但是他身上也有官宦子弟的傲氣。
陳太忠卻是有點哭笑不得,心說老羅你維護我,維護得也太緊了……當然,哥們兒不是說這不好,但是你多少有點眼色成不成啊?
所以,他就撿個時機,悄悄點化一下羅漢,結果羅處長聽到他的話,登時就石化了,“什麼,他他他,他是……許書記的兒子?”
接下來的時間裡,羅漢再沒有說話,而許純良也自動忽視了他,直到飯局結束的時候,羅處長才悄悄地拽住自己的同學,“太忠,許主任他……心眼不會很小吧?”
他不著急不行,葛天生能因為自己說話沒人聽就恨上別人,而他冒犯的許主任,人家老爹不但是省委副書記,還是紀檢委書記……那是省紀檢委書記啊!
“哦?他啊……”陳太忠卻是沒想到,羅漢能將這兩句言語衝突記到現在,略略一沉吟就笑了起來。
說實話,他也承認,省紀檢委書記給人的壓力太大了,而官場中人的心思又比別人深沉一些,於是微微一笑,“沒事兒,你剛才是幫我說話呢,他要有反應,那就交給我了。”
羅處長這才暗暗地鬆一口氣,幹部們聽說紀檢委,就像升斗小民聽說警察一樣,心態能正常了,那才叫奇怪,不過他的嘴上還是要硬上一硬,“你學習期間,確實沒時間去北京。”
事實上,手機的執照並不是陳主任考慮的重點,他頭疼的是李天鋒說的那些事情,落寧那邊的收購,進展得不是很順利。
落寧的曹進喜市長還是非常配合鳳凰人的,但是這世道就是如此,只要想做事,總是要面臨這樣那樣的麻煩,某些官場小說寫的那樣,常委會上舉一舉手就萬事大吉的事情,斷然不會生在現實社會中的,行政命令是行政命令,具體困難不會因之而消失。
李廠長沒有遇到特別過分的事情,但縱然是這樣,各種常規性的麻煩也搞得他頭大,就拿全員下崗來說吧,這是一個得罪人的事兒,但是既然是鳳凰去人了,也不怕得罪人——連本地人都不是,有什麼情面可講?
全員下崗可能遭遇的人情阻力就不說了,只說程式阻力也夠人喝兩回的,比如說:你讓我下崗?可以啊,我也要求不高,先把廠裡欠了我兩年的醫藥費報了,這是廠裡欠我的,走之前你不得給我?
能報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