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也就算了,可是還要刁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只是,她的表達能力略有欠缺。
“那有什麼奇怪的?”丁小寧兀自氣呼呼的,“既要做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多了,尤其下面辦事的,都是一群喂不飽的混蛋。”
說到這裡,她轉頭看專心開車的陳太忠,“太忠哥,怎麼想個辦法,讓段市長再幫著說一說,這事兒實在太氣人啊。”
她現在也知道了,自己的盤子玩得再大,再是什麼大名鼎鼎的美女企業家,再是幫素紡重新崛起的功臣,最終段衛華也不會認她,制度就是制度。
“那就……七個的吧,”陳太忠沉吟一下,應承下了此事,“這事兒老段不合適再出頭了,我找建委的陳放天幫著施加一點壓力吧。”
“明明當初是六個的,”丁小寧這氣兒還是平不了,“這也是我老實,要不都不談了,偷空就上五個的鋼筋,不信就能當場塌了……他們盯得過來嗎?”
“嘖,”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側頭看她一眼,丁總見狀,立刻就老實了,“我肯定不會投機取巧、以次充好的……發一發脾氣還不行嗎?”
“唉,”陳太忠嘆口氣,扭頭專心開車,腦袋裡卻是又開始走私了。
對於想出以專家制專家這一招,他還是很得意的,北京的專家咱隨叫隨到,而且,來的那三位都說了,這即將成為一個趨勢,而陳某人這就算又開了一道先河。
他非常直觀地認為,自己這是在維權,是值得肯定的行為,體制裡面有人仗著所掌握的話語權,肆無忌憚地侵犯其他人的合法權益,這是不公平的。
但是丁小寧的牢騷,讓他猛地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維權是好的,但是維護得過分的話——比如說,北京人算出來了,其實五個半的鋼筋,就足以支援這個建築,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很好預料了,萬一出現什麼意外,發生災難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什麼事情,都是過猶不及啊,他一邊開車,心裡一邊苦笑,似乎哥們兒玩的這一招,也不是特別值得鼓勵的。
尤其是他想到,前兩天小寧跟他說起杜教授對設計方的態度時,很是眉飛色舞,“他們還想讓杜教授算,老杜根本不理他們!”
這就是甲方態度有點強勢了啊~陳太忠情不自禁地想到,好在,下一刻他終於將這些閒得蛋疼的想法丟擲腦海:切,這是我的女人,強勢就強勢了,你咬我啊?
丁小寧見他盯著車前不語,臉上也一直陰晴不定,就有一點小小地擔憂了,“實在不行,八個的就八個的吧,我認了還不行嗎?”
“憑啥就要八個的?”陳太忠笑了起來,又側頭看她一眼,“敢欺負我的人?就是六個的了,嗯……算了,有沒有六個半規格的鋼筋?”
丁小寧聽他這麼問,伸手給馬總工打個電話,放下電話之後告訴他,“不但有六點五的,還有六點三的呢。”
“那就……”陳太忠想說就六點三的好了,可是想一想,自己終歸不是專家,畢竟小寧都承認,要是素紡自己施工,都可能用七個的,沉吟一下嘆口氣,“算了,回頭我再問一問胥強吧,終究是老段撮合的買賣,得給人家留點面子啊。”
“嗯,其實也差不了幾個錢,”丁小寧點點頭,眼珠子卻是在亂轉,心裡暗暗地琢磨,這次北京來的那三位,給她講了一些房地產開發的技巧,其中有些損招兒,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狠狠地噁心素紡人一下……
陳太忠這次回素波,就沒那麼悠閒了,本來下午他是想早點回家,好跟吳言多膩一段時間——經過吳市長上次登門,這次宿舍裡上門的人應該少一些了。
不成想,他都跟吳市長約好了,結果田立平打來了電話,“小陳,我在福緣酒店定了包間,晚上一起坐一坐吧。”
一般而言,每個市長都有自己習慣去的飯店,段衛華以前習慣去海上明月,田市長這也是新開發了自己常去的點兒。
這酒店離市政府其實不算近,不過是新開的,名氣也很大,遺憾的是,陳太忠居然沒去過這個酒店——近期他還真的是忙。
當然,就算沒去過,他也找得到,他進了包間之後不久,田立平帶著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陳太忠看得就是眼一眯,來的這位他認識,是外事辦的一個副主任,他曾經頻繁地從外事辦領取執照,對此人有印象。
“鄧前進,你見過吧?”田市長隨手指一下,又笑一笑,“他的第二外語是法語,你的駐歐辦那裡事情太多了,我打算讓他在鳳凰這邊,多配合一下。”
“哦,”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