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也不好惹,但是相較之下,很顯然,姓陳的更不好惹,自己得罪人在先,現在就要有一個端正的態度。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偷東西,”小夥子聽到這話,一時間大怒,“狗眼看人低,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你給誰當老子呢?”大堂聽得臉就是一沉,麻痺的你惹不起正主兒,就看我好欺負?他抬手一指對方,“再滿嘴噴糞,信不信我先揍了你再說?”
小夥子登時語塞,他知道凱利的於總有辦法,自己也招惹不起,要是換了姓梁的副總來,他也是不宜招惹——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
但是對這個大堂經理,他還真放不進眼裡,可是還是那句話,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真要揍了他,他這個場子也不好找回來。
“好了太忠,不折騰,走人了,”張沛林走了過來,將手裡的鑽石卡隨便往地上一丟,不動聲色地發話,“這什麼破玩意兒,一點用都不管。”
“賠錢,”陳太忠衝大堂經理一瞪眼睛,“你也承認是內盜了,那我就不多說了。”
“我……沒承認是內盜啊,”大堂是要多冤枉有多冤枉了,他雙手一攤,很無辜地看著對方,“我只是說人家也是客人,既然是客人……這更衣室不是分男女的嗎?他怎麼可能去偷這位女士的錢呢?”
“你在說謊,”陳太忠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以他對氣機的敏感,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在胡說“內盜”二字時,對方的氣勢不由自主地一滯,“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我還真不明白,”大堂苦笑著一攤手,不過他心裡卻是有數,這樁失竊案,十有**還真是內盜,這不僅僅是因為只有內部人才有作案的條件。
事實上,近期這游泳館,確實出了兩起疑似的失竊案,之所以說是疑似,是因為失主都沒在第一時間發現失竊,而是走了很久之後,才返回來發問。
為什麼失主沒發現失竊呢?因為他們的物品都沒有丟,錢也只丟了一部分,其中一個客人的經歷,就很有代表性,那位是隨身帶著七八千塊錢,出了游泳館之後,晚上吃飯的時候,才發現錢只剩下五千多了。
他甚至都說不清自己到底丟了多少錢,只是知道這錢的數目肯定不對,想來想去就是凱利的游泳館嫌疑最大,不過,以這位的身家和迷糊勁兒,也只能回來問一問,這邊肯定不可能認賬,於是他悻悻地離開。
大堂心裡明白,卻是不敢開口承認,他有心將這個話題扯開,“您要的這個八十萬……有點多了,稍微等一等吧?於總馬上就到。”
“一邊兒待著去吧,真當我沒見過錢?”陳太忠哼一聲,對方前倨而後恭,他也就懶得再噁心人了,於是轉頭看一眼張馨,“丟了八千幾?”
“八千……四五百吧,”張馨也不能完全肯定,不過,大數她還是記得的,“本來打算,明天要幫我姐買一臺電腦呢。”
“好了,八千五,我不佔你便宜,”陳太忠對大堂經理淡淡地哼一聲,時間已經不早了,湖濱小區那邊還有幾個女人等著呢,今天他只帶張馨出來,令其他人都有點淡淡的不滿,不過這是正當應酬,她們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饒是這樣,他也不忘記叮囑一聲,“別以為賠了錢就沒事兒了,你們必須得給我查出來,到底是誰偷的錢,查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大堂經理暗暗嘆口氣,他確實下決心要查一下了,那不開眼的混蛋,今天能得罪陳太忠,明天就能得罪李太忠,這種害群之馬必須清理。
但是,就算查出來,他也不可能聲張啊,於是他苦笑一聲,“我們可以多賠您一點兒,接下來我們會調查,但是不保證有結果。”
賠錢都賠得這麼窩囊,對凱利來說,這真是不可想象的——這種壞頭,凱利從來都沒有開過,不過,連於總都發話了,十萬以下他做主,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真當我沒見過錢嗎?”陳太忠冷笑一聲,抬腳向外走去,“人必須交出來,你覺得賠得委屈,我還覺得委屈呢……查不出來人,我這不是成了敲詐嗎?”
“您哪兒是這種人?”大堂見狀,忙不迭地追了上去,“剛才是我嘴臭……您等等,錢,我給您張羅錢去……於總正往這裡趕呢。”
陳太忠既然要走,哪裡還有什麼興趣見那於總?他冷哼一聲,“我還要來,你就不要跟我扯這些了,到時候有空的話,我會‘親自’見他的。”
這傢伙的記性,還真的不壞,一個“親自”就讓他念叨到現在了,可見其錙銖必較的心性,等大堂從櫃檯上取出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