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地表示謝意,這會讓他感覺後心發涼,於是他表示自己做的事兒,不值得一提。
“都是為了維護咱天南的形象嘛,在外人眼裡,鳳凰是天南,通德也是天南,而且沙湖那邊的配合不暢,是有歷史原因的,被中視將區域性缺陷放大,有些首長也不是很滿意。”
這話聽起來是自謙,其實關鍵就是“首長”那倆字,我知道你姓臧的是杜毅的人,但是我陳某人不是沒有出處的,大家最好有事說事——我這人習慣以德服人,外面說的市長殺手啥的,那都是……以訛傳訛吖~
“陳主任你的大局感很好,這個我是知道的,”臧華聽到這不無賣弄的話,依舊是沒什麼表情,只是點點頭,“我來找凌廳長,只是想強調一點:通德部分企業的捐款到不了賬,也是有歷史原因的。”
“歷史原因,那就是過去的了,”陳太忠見他說法很有章法,也不擺市長的架子,心裡越發地警惕了起來,於是笑著點點頭,“這個我能理解,大家都不會揪著過去不放的……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凌廳長,你說是吧?”
凌洛面無表情,對這個問題不予回答,倒是臧華眉頭一皺,“陳主任說得不錯,我也是這個意思,知錯就改,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陳太忠訝異地重複一遍,接著就沉吟了起來,好半天才哼一聲,“臧市長您的指示,我不太能夠理解,下不為例……那這次呢?”
“這次有歷史原因,”臧華的回答很簡練,而且也沒什麼新意,但是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這次就這麼算了,他人雖瘦小,這麼說話卻是很有力度。
陳太忠覺得,臧華這有點欺人了,但是他有點忌憚此人,沉吟一下之後,側頭看一眼凌洛,他決定慎重行事,“凌廳長你的意思呢?”
“通德很多未交足款項的,都是國有企業,”凌廳長的回答有點飄忽,不過見某人一臉的懵懂,於是他又補充一句,“都是臧市長的前任,趙市長留下的指標。”
這一句話,陳太忠就聽明白了,敢情趙喜才不但在素波禍害過,在通德離任的時候,也是下了點天怒人怨的指示,尤其是凌廳長嘴裡的“國有企業”四個字,那真是點睛之語。
他關注捐款不到位的不文明現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欠款大戶的組成結構——大部分是私企、三資企業等,小部分是個人,國有企業欠款……真的是太少見了。
當然,論起國有企業的欠錢能力,怕是比前三種型別加起來都多,但那只是針對裝置款、工程款之類的情況,對上政府號召的捐款,國企那就是老實孩子裡的老實孩子。
那三種型別都是體制外的,不想出錢的時候會想盡一切手段,而國企則不同,捐也是捐的國家錢,不過是從一個口袋轉到另一個口袋了。
尤為重要的是,對那三種情況,政府沒有太便利的制約手段,國企則不同,你一旦敢爽約,就算有人有心放過你,但也架不住別人歪嘴——這是國企啊,敢欺騙組織,那個誰誰,你這個廠長想不想幹了?
所以,陳太忠太明白這個註腳的威力了,凌洛這純粹是把賬推到趙喜才身上了,但是,他抓的就是不文明現象,又豈會因為有個替死鬼而善罷甘休?
“上一任的賬……這一任也得認吧?”他看著臧華,似笑非笑地發話了,“咱是一黨專政的國家,政策有連續性的,臧市長……我這就是胡言亂語,有認識不到位的地方,您儘管批評我好了。”
我要想批評你,真的有太多話要說了臧華的嘴角抽*動一下,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你指望下一任官員認上一任的糊糊事兒,這總得看我們的心情吧?
當然,這種沒有覺悟的話,他是不會說的,所以他就強調一下,“通德的財政,連著開三年天窗了,今年才好一點兒,所以有些不合理的承諾,我是不打算承認的……一直到現在,因為某些不負責任決定,通德的財政壓力都很大。”
趙喜才不但離任了,而且下臺了,所以臧華不怕這麼說,事實上,趙市長確實給他留下了一個爛攤子,他有理由抱怨。
壓力大的話,那就能者上不能者下啊陳太忠嘴邊,真是數不盡的冷言冷語在等著,不過臧華的日子不好過,這也是省裡的共識,他也不好在這個上面叫真。
通德本來就是看天吃飯的農業大市,經濟在省裡是倒數的,趙喜才還是個能折騰的,將通德岌岌可危的財政捅得千瘡百孔,沒有一兩年,根本緩不過勁兒來。
“不想補交,這個心情我真的能理解,”陳太忠微微一笑,轉頭看一眼凌洛,“凌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