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桌人就鬧哄哄地說笑,撿個大家不注意的時候,韋明河低聲得意地問陳太忠一句,“你們那兒的老寧,該到點了吧?”
“好像還沒啥反應,不過估計快了吧?”陳太忠笑著搖搖頭,心說這傢伙長了一張什麼嘴啊
亂說,不過嚴格來說,這是人家信任自己,他倒也麼。
幾個勝利說著說著,就又說到了“閤家歡”,眾人紛紛遺憾,這個大好機會抓不住的時候,許純良話了,“太忠你真的不想搞一下?可惜了。”
你這傢伙到底什麼意圖啊?陳太忠本來懷他別有用心地,不過再想一想,要是連純良都信不過,自己這做人也太失敗了,“為什麼你一定要攛掇著我幹呢?”
“趙喜才不買誰的面子,還能不買你地面子?”許純良翻個白眼給他,陳某人這才反應過來,敢情,自己跟趙市長不對付,還沒幾個人知道同是蒙藝的人,如非必要,誰會琢磨這倆關係遠近?
“我琢磨一下吧,”知道對方是真心建議自己抓住這個機會,陳太忠終於將此事納入了自己地重點考慮範圍內。
跟趙喜才打對臺的話,是要問一問蒙勤勤地,要不然蒙藝有什麼局,他壞了事就不好了,於是他撥個電話到蒙藝家,誰想蒙勤勤不在,是尚彩霞接的電話。
他才將閤家歡的事情一說,尚彩霞就沉默了,好久方始嘆一口氣,“我知道趙喜才對你有看法,小陳你這是想轉移別人的視線,忽略你跟電業局的事麼?”
哦啊,對付趙喜才,還有這種效果嗎?陳太忠一琢磨就反應過來了,哥們兒這還真是目光短淺,混這個圈子,眼界真的很重要啊。
丁小寧對振鑫的難,鳳凰科委對電業局的對掐,都是他一手搞起來的,雖然這兩樁事情,他都是被動迎戰,可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是:這兩件事,將天南的官場攪得越地混沌和熱鬧了。
所以,別人未必會認為他是無心的,劣質的是汽油不是菜油,死不了人;電業局晚批兩天助力車廠的增容,也不是多大一點事土建才到一半,著什麼急嘛。
既然是如此,那麼肯定就會有那有心人認為:陳太忠跟電業局掐,這是不是得了蒙藝的授意呢?要不然就算雙方不合,也不該在這種敏感時刻跳出來不是?
要是現在陳太忠連趙喜才都掐,那才會讓大家釋:敢情這小陳是天生好鬥,而不是有意為之,你看,那廝連自己陣營的人都踩。
這是個不錯的藉口啊,陳太忠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蒙藝是知道我跟趙喜才有仇的,而蒙老闆既然是屬意高勝利,證明趙市長這次是無緣副省了那廝的資歷確實是淺了點。
正是有了這個藉口,所以這次對付趙喜才,基本上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這些念頭在陳太忠腦中一閃而過,他剛要說“正是如此”,腦中猛地覺得什麼事有點不妥。
“倒也不是,我是覺得國有資產不該這麼被個人侵吞,”他嘴裡一邊胡亂應對著,腦子卻是飛快地轉動著,到底是哪裡不妥呢?
“這些事,你不要以訛傳訛,”電話裡沉寂一陣,居然傳來了蒙書記的聲音,很緩慢的那種,“我估計趙喜才未必有那個膽子!”
耶……蒙藝居然在家?陳太忠有點暈乎,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了,蒙老闆的暗示很明顯:趙喜才要是真有那個膽子,隨便你做什麼了。
“估計”二字,在這裡用的極妙,蒙藝不在乎我得罪趙喜才。
想通這個問題,陳太忠本想欣欣然掛了電話,只是,就在他即將張口的時候,想到“得罪”二字,身上大量的冷汗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這一段時間,我得罪的人真的太多了啊,眼下再得罪趙喜才的話,在天南那也算得上是遍地仇家了。
陳某人不怕得罪狠人,在凡人的世界裡,哪怕是官場這種地方,他也有自保能力,可是他絕不想得罪太多的人,關於這個,他有心理陰影。
“既然您估計他未必有那個膽子,那就算了,”他立馬就做出了反應,恩啊兩句之後掛了電話,倒是搞得電話那邊的蒙藝一頭霧水這小子連個話都聽不出來嗎?
陳太忠猜得確實沒錯,蒙藝真有心讓這傢伙跟趙喜才掐一掐:最近小陳做的事情針對性太強,該找個什麼東西掩飾一下,反正,他有信心將兩人之間的恩怨,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但是陳太忠可沒興趣按著別人的棋譜下棋,做個隨時能抽身棋外的攪局才是他的願望,既然可能得罪很多人,哥們兒不玩了成不成?
月票第十二了,嘆氣,別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