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明河是陳太忠比較願意交往的一個朋友,雖然這傢伙的張揚跟高雲風有點像,但又多了一點沉穩出來,比較符合他的性子憑良心說,許純,良那種溫吞水的性格他還真有點不適應。
張沛林來找韋主任,目標就是要搭上許紹輝的車,他在省裡沒什麼關係,好不容易找到條路子能直達真群書記,怎麼可能不認真地去經營?
也不知道張局長是怎麼跟韋主任溝通的,不但搞得韋明河總是跟陳太忠歪嘴,那徐衛東也是不遺餘力地幫忙關說,把陳家人折騰得頭都有點大。
網才可好,鳳凰市的政法委書記王宏偉都打來電話了,“太忠,那張沛林跟我關係不錯,你要是能幫幫忙,那就推他一把吧。”
也不知道這姓張的什麼時候勾搭上你的!陳太忠對王書記的感情比較複雜,兩人的恩怨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不過不管是王書記惹得起他而不去招惹,還是根本就不想招惹他,反正可以肯定一點:在很多場合下,王宏偉還是相當給他面子的。
這不是硬推著我幫忙嗎?陳太忠心裡這個膩歪也就不用說了,你王宏偉不是也跟尚彩霞有聯絡,找蒙老闆辦這種事,豈不是很方便?
但是他轉念一想,先別說蒙藝馬上要離開天南,有沒有興趣管這件事,只說這關係中間隔了好幾層,王書記就未必有興趣張嘴,再說”…跟蒙老闆張嘴習慣了,別人求省委書記次,可絕對川慎重。
正好,黃漢祥就在他跟前,所以陳太忠索性張嘴一問,問成了固然好,不成的話,黃總心裡難免要有點歉疚,那麼下一次提要求,豈不是可以把嘴張得更大一點了?
不成想,黃漢祥隨便問了兩句,就應承下來了,陳太忠也有點意外,就坐在那裡琢磨,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敢情韋明河想擠兌的不是我,而是許純良或者說許紹輝。
道理在那兒擺著呢,所謂的求人辦事不能多找門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想必張沛林也知道這個,所以他既然賭了許紹輝,就想將寶全部押上去。
事不能多求人是沒錯的,但是反過來說,很多人為是同一件事來找一個人,那麼被求的這個人想要拒絕,也是面對一定壓力的,就像陳太忠現在的感覺。
只做一件事,就賣了這麼多人情出去,這是很便宜的買賣,可若是拒絕的話,那麼多人心裡存個疙瘩,也不是個事兒吧?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就算賣了很多人情出去,被求的這個心裡未必就會舒坦了,惹得火了更可能適得其反你丫這算是求人呢,還是算擠兌人?
他正分析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呢,就聽到黃漢祥發問,少不得感慨一下,不過沒想到黃漢祥也深以為然,禁不住抬頭看對方一眼,笑著發問,“那”黃二伯,我領這人來拜會您一下?”
“沒必要,我認的又不是他”黃漢祥不以為然地搖一搖頭,不過下一刻,他又沉吟一下,“這麼著吧,事情要是能成,他有心就讓他過來看我一下。”
其實張沛林只想幹個副總的,我不過是獅子大張嘴嘛,陳太忠想到這一點,心裡也有點遺憾,早知道老黃這麼有魄力,這人情這麼用出去,還真是可惜啊。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黃漢祥見他沒話了,隨手丟一串鑰匙出來,“這房子我不住了,還你,省得你總是叨叨這是你家”
好像生怕我昧了你的似的。”
“得得,算我錯了還不行?”陳太忠笑著把鑰匙塞回去,“那天我不是看你懷疑我,我心裡不舒坦嗎?從現在起,這房子送您了,成不成?”
黃漢祥看著他沉吟一下,終是不客氣地將鑰匙拿了回來,笑著回答,“知道這兒的人越來越多了,呵呵,最多再用你半年。”
走出這幢別墅,陳太忠心裡兀自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隨隨便便就敲定了省移動的老總?不行,我得找張沛林說道說道。
張沛林正在徐衛東的公司裡聊天呢,接到陳太忠的電話,兩人居然客氣地跑到門口去迎接,殷切之情可見一斑了。
徐衛東的公司不算太大,只是在一家研究所裡佔了一層樓,大院裡也是寫字樓、宿舍和辦公樓混雜的局面,不過這也正常,公司的業務性質決定了他們無需要臨街門面房。
寫字樓裡的佈局倒是算不錯,是那種寬敞的集體辦公環境,一排排藍白相間的隔斷里人頭攢動,一些重要的區域用玻璃來隔絕,簡單而時尚,配上老式的水磨石地板,卻又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
“房子不小啊”陳太忠隨意看了看,心說也就是這些北京土著能找到這種地方,跟荊紫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