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前來。手忙腳亂地對陳太忠做檢查。沈正斌院長親自站在旁邊監督。天底下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值得表現了。
蒙藝怔了一怔之後。轉頭看一眼蔡莉。眼中似乎有什麼亮晶晶地東西在閃動。他沉著臉發話了。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你聽到他在說什麼了嗎?小心管湧。這樣地好乾部……”
說到這裡。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再說下去了。而是轉頭吩咐嚴自勵。“每隔兩個小時。我要一次他地情況報告!”
言畢。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給我安排個房間。我先聽二十分鐘情況再走。”
蔡莉被這話訓得登時就愣在了那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蒙藝並沒有點名道姓地訓她。是地。眼下地場景。跟朱秉松在堤壩地現場。一模一樣啊。都是被蒙老大抓了現行地還是性質很惡劣地這種。
可是。朱秉松被直接宣判了。而她蔡莉。沒有被點名。毫無疑問。這是蒙書記有意放她一馬。要不然。前天地場景。絕對可以重現地。
或者……是因為陳太忠突然說話,蒙書記一時心情大好了?
蔡莉已經顧不得分析到底是什麼原因了,她只知道,這種尷尬的場合下,杜毅又不在,蒙書記完全不用考慮任何地影響,眼下居然僅僅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事有轉機啊,蔡書記心裡,禁不住一陣狂喜。
當然,現場的人太多了,蔡莉不能將情緒表達出來,否則的話落到別人眼裡,那又是接受批評的態度不夠端正了傳到蒙藝耳朵裡的話,那就又要大不妙了。
好在蔡書記在官場混跡多年,別的水平不敢說,這表情控制的技巧,倒也能爐火純青,她留下了自己的秘書,自己卻是誠惶誠恐、腳步匆匆地跟著蒙藝地步伐出去了。
這些情形,都落在了沈正斌的眼裡,不過,以他的見識,不是很能分出裡面地味道,眼見這二位出去了,忙不迭躲到牆角掏出手機,偷偷地給朱秉松報個喜訊,“呵呵,好訊息,小陳醒了……”
朱秉松想在電話那邊再問點什麼,嚴自勵已經嚴肅而不失客氣地發話了,“沈院長,咱們這裡是不能打手機的。”
沈正斌是人民醫院的院長,當然知道規定,不過平日裡那些規定是約束別人的,眼下吃嚴大秘一說,也只能悻悻地掛了電話。
等他再次聯絡上朱秉松的時候,未免就對相關細節不是記得很清了,當然,他還是能記得“小心管湧”和蔡莉追出去這種細節的,可是對蔡莉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那就沒有回想空間了。
但是朱秉松還是聽出了點味道來,放下電話之後,禁不住喃喃自語,“這是……巧合嗎?”
太忠庫被水淹了沒倒,蒙藝才去看的陳太忠,還是說……有意釋放友善訊號呢?朱市長直覺地認為是後者,但是,但是他很希望是前者不是?“該再給蔡莉加點料了。”
可是,眼下的蔡莉,已經不怕他加料了。
蒙藝坐在省人民醫院地高幹會客室內,沉著臉翻看著當天的《人民日報》,蔡莉哆哆嗦嗦地走過來,“蒙書記,我向您……檢討來了。”
“哦,”蒙藝鼻子裡嗯一聲,頭都不抬翻他的報紙,好像身邊沒這個人一樣。
這手段蔡莉很熟悉,她自己就經常用,欺對方不敢離開,有意怠慢羞辱一下,對方還只能陪著笑臉忍著,眼下不過是她自己站到了“對方”的角色上。
其實這種手段,視場面不同,往往也有多種用途。有時候是考校對方城府的,有時候是試探對方誠意的,蒙書記現在用出來,對的還是她這三把手,肯定就是最廣泛的用途:告訴對方我吃定你了,
“我負責的紀檢工作。出了很大地問題,”蔡莉有心說“想引咎辭職請蒙書記批准”來的,可是話到嘴邊,怎麼也捨不得說,“這件事情上,我負有……負有不可推卸地領導責任,請組織上從重處理,以儆效尤,給廣大紀檢幹部敲響警鐘。”
說到最後。蔡書記都要哭了,蒙藝用的是她熟悉的手法,可是她偏偏地扛不住這種壓力。是的,這認錯態度算得上相當誠懇了。
認錯和認錯是不同的,其間字眼的使用,微妙之處非常值得玩味,甚至可以表現出截然不同地態度蔡書記倒是想說“用人失察”呢,敢嗎?
說穿了,還是蒙藝地態度,讓蔡莉心裡登時生出偌大地僥倖心理,博一下就博一下了。既然蒙藝今天來了,那就是擺明車馬要碰她了,這東西也避無可避,索性也就賭一把了。
這就是蒙藝前些天無法來的原因,他一到,蔡莉敢不到那就是態度極為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