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也輪不到張建林遷怒於科委,當時他不給錢,還真是因為手緊,說是過三天到五天,收點錢上來肯定就付了。
他知道陳太忠在科委,可是就算是瘟神,也得講道理的吧?我車管所是你科委的第一單,是最先對你的工作表示支援的,遲付兩天算多大點事?
誰想,就這麼幾天之中,車管所內有一股謠言蔓延,說是此次檢測之所以不過,是因為張所長在裝修中吃得回扣太多,那些裝潢公司的人將材料以次充好了。
這謠言迅速地甚囂塵上,不多時。居然招來了常務副局長劉東凱的關注,張所長很痛苦地接到了劉局地電話,“你那樓怎麼搞的啊?花了那麼多錢,怎麼會檢測不合格呢?物議很大啊……”
得,這個檢測第一單的作用。真的體現出來了,不過是副作用。以訛傳訛之下,大家都不太清楚這甲醛汙染其實是避免不了的。只不過需要重視起來而已。
劉東凱地語氣尚算和氣,不過以張建林的敏銳,自是聽出了劉局長磨刀霍霍之意,小子,你得給我個交待。
其實。張所長很清楚這謠言來自哪裡,不就是因為我當了所長。那廝沒當上嗎?真是事事不忘給我下絆子啊,真他媽地過分。
不過對這種尷尬,他也沒什麼好招數,那位跟劉局長走得近啊,而張建林是靠著王智宏混的。
王局長以前管人事,沒被病退之前,張所長地日子要好過很多,而且還能跟王宏偉說上幾句話,可王智宏一退,莫名其妙地。連王宏偉都不待見他了。他的地位登時就飛流直下三千尺了。
車管所大樓晚建一年的話,沒準都蓋不起來了真相就是這麼殘酷。
接了劉東凱的電話。好一陣張建林都是精神恍惚的,最後才打個電話給文海:文主任,你們科委能不能幫我宣傳一下,這個氣體汙染,其實在裝修中是不可避免地?
“這個私下裡,我是完全可以向車管所的工作人員解釋一下地,”文海回答得挺客氣的,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算計:裝修可能產生的危害性要提,但是“不可避免”這種話,最好還是不要說得那麼絕對。
要不然,大家都知道不可避免了,還要咱科委檢測做什麼?最起碼也會對家裝那塊收入產生影響不是?私下說說並不打緊,但是拿到相當場合上去說,卻是不太合適。
這顯然不是張建林的想要的,他甚至還想科委給開出證明呢,總之,是越權威越好,劉東凱也就不好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了。
可文海原本就是沒擔當的性子,私下解釋已經是能做的極限了,一聽說要對方還想開證明,在體制裡混了二十年的文主任心裡馬上就明白了:姓張的這十有八九是受了傾軋了。
不成,警察系統地事兒,我可不想摻乎!
張建林溝通半天,得了這麼一個結果,心裡盤算一下:得了,啥也不說了,這檢測費啊,我先慢慢地拖著吧!
他不是沒有找陳太忠溝通地打算,可是文海把話說得挺明白,這一塊兒就是我負責,再說了,人家陳主任也不在啊撞瘟神就撞瘟神吧,張所長橫下一條心來,他知道,自己這錢扣得時間長了,陳太忠肯定要找上門來的。
真地沒辦法啊,劉東凱霍霍的磨刀之意,張所長感受得十分清楚,可偏偏地還講不出口,詆譭領導不要緊,可是背後沒人就詆譭領導,那不是找死嗎?
他甚至都不合適跑到王宏偉面前袒露自己的清白,他該怎麼說?啥事兒都還沒有發生呢,就來一句“我這車管所大樓沒吃回扣”?
那樣的話,都不用等劉局長動手了,王局瞪一眼就拿下他了。
瘟神大名,在鳳凰的警察系統基本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張建林此舉,也實在是被逼無奈:大家看明白了啊,我為了證明自己清白,不惜跟瘟神扛膀子了啊,我要逼著瘟神給我個說法!
陳太忠才掛了給王宏偉的電話,卻是又有電話打進來了,一個很那啥的名字鍾韻秋!
好久沒有見到她了啊,他琢磨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然後他就很驚訝地發現,鍾韻秋的聲音,其實也不難聽,這是……哥們兒憋得太久了?
小鐘同學是得了謝向南的通知,才知道陳太忠回來了,正好她現在就在市裡,想過來找他說點事兒是正經事,她強調了一下。
那就來吧,陳太忠看看院子裡站滿了人,心說也不差多這麼一個半個的了,有啥事兒一次性都解決了就算了,“邱主任看來最近工作挺忙的,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
正說著呢,張志宏就從計程車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