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出一下頭了,別的不說,只說他說了呂強兩句,陳太忠就守到堤上去了,這種腳踏實地幹實事兒的年輕人,哪裡去找?
尤為關鍵的是,小陳地職責跟防汛一點不搭調的。
陳太忠可不知道自己現在被這麼多人關注呢,在那個單間兒裡,他也沒什麼別的可幹,想溜出去吧,還不太可能,誰知道省紀檢這幫人,會不會精神病發作,猛地來個夜查呢?
所以,他只能坐在沙發上,一邊打坐一邊琢磨,省紀檢委要查我,還會牽連到什麼人呢?小寧、瘋子、望男他們,會不會受到調查?
他的女人裡,吳言、雷蕾基本不為人知,任嬌和李凱琳也沒從他身上得到過什麼明顯的好處,不怕人查,蒙曉豔嘛誰敢去查她?
至於張梅和鍾韻秋,還算不得陳某人真正的女人。
官場裡嘛……他更不怕查了,說來說去,他沒有買官賣官收受賄賂,無非就是做事囂張一點,有些人看不順眼就是了,也不知道第二個被調查的是誰?
他可是不知道,第二個接受調查的,是邱朝暉,屬於正在進行中,“邱主任,你知道光明集團的第二期投資到哪裡去了嗎?”
“二期投資……有嗎?”邱主任故作糊塗,這原本就是他放出去地風聲,心說老子肯定不能認賬不是?“那是陳主任拉到的投資,我不方便問,再說了,人家想投到哪兒不行啊?一定要投到科委嗎?”
任長鎖登時語塞,這是省紀檢委不能對陳太忠實施雙規的決定性因素,是的,陳太忠挪用的是投資商的錢,要是丫挪用的是財政撥款或者營業收入之類的,那倒什麼都不用說了。
只不過,這筆錢實在是金額巨大,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省紀檢委下來調查,倒也不能說就是過於敏感。
只是,任主任也是經歷過一些風風雨雨的,見這傢伙有意將軍,少不得笑嘻嘻地指點一下,“老邱啊,你是二十多年黨齡地老黨員了,相信在黨性和原則上,你應該有足夠地覺悟了吧?”
“那倒是,”邱朝暉笑著點點頭,旋即皺皺眉,“不過呢……陳太忠這個人,剛愎自用,有時候大局感不是很強,卻又不喜歡別人干涉他,他決定的事情,我們不好多做評價。”
“組織地調查,你實話實說好了,”任長鎖知道,堡壘從來都是從內部攻破的,雖然下午的時候,已經有勞動局周局長和曲陽區向陽鎮的李書記在積極地檢舉揭發了,但那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搞出兩個重磅炸彈來炸得對方不能翻身才是正理。
“比如說,他老卡著人家供電局的電費不給,這一點我深惡痛絕啊,”邱朝暉煞有其事地板起了面孔,“工作時間也少見他的人影兒,純粹白拿工資的嘛。”
對於那些膽子奇大或者上進無望的主兒來說,調戲上級部門派來的人,是傳統保留節目,你球毛都不知道,就下來查人了?我配合你,我配合得你灰頭土臉!
反正,他邱朝暉也沒那份榮幸,讓省紀檢委的去查他不是?話在人說,先設倆小絆子再說了。
“說重點,說重點,”那中年人小劉覺得邱主任的態度不錯,馬上順著這口氣,引申出來一點東西,“你們不能光靠猜測,就誹謗陳太忠同志嘛,據我們所知,他的工作還是卓有成效的。”
“這個同志,你要這麼說,我就沒話可說了,”邱朝暉哪裡吃這種低劣的激將法?本來也就是,陳太忠除了那操蛋的脾氣,本來就沒什麼可指摘的地方,小劉這麼說,反倒是給了邱朝暉一個機會呀,省紀檢裡有陳太忠的同夥,我怕報復,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第九百九十九章遊說
“嚴自勵這個人,我不想再用了,”蒙藝正在書房,拿著報紙上中日圍棋天元杯的棋譜在打譜,見尚彩霞進來,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
這是蒙書記唯一的愛好了,他的棋力不高,勉強看得懂棋譜,偶爾還需要解說,他對手筋之類的不甚了了,甚至都不擅長死活,偏愛琢磨佈局和大勢,對他來說,打譜是難得的娛樂和放鬆。
正是因為棋力不高,一旦有事,他也能放下走人,以前他也喜歡過汽車和槍械,居然有人搞到鍍金勃朗寧送了來,雖然是贗品卻也是價值不菲的高仿,所以後來……蒙藝不得不戒掉了這些“不良愛好”。
尚彩霞聽得就是一愣,她也知道,眼下是老懞比較放鬆的時候,“啥時候換?”
“這個看吧,關鍵是他有了私心,”蒙藝頭也不抬地說道,“居然算計陳太忠……以後你有什麼事,不要用他辦了。”
這個“什麼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