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率極高。
因為這兩位都很清楚,陳某人來了北崇這麼些天,基本就是一心撲在工作上,沒接觸過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他倆怎麼敢把這種不靠譜的傳言反應上來?
那找這倆瞭解情況,就不合適了,找白鳳鳴?也不合適,老白已經跟他走得很近了,再近的話沒準就到了“不遜”的距離,這個不好,官場裡保持距離還是很有必要的。
更別說白鳳鳴目前依靠於他,萬一因此分析得偏頗或者含糊一點,他總不能再去細問,那樣有傳言成真的嫌疑——你既然不是那種人,問那麼細……是怎麼個意思?
想來想去,他實在想不出問誰最合適,唉,這還是手裡沒人啊,虧得譚勝利是民盟的人,要不然這個傳言,哥們兒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聽說……嗯?民冇主黨派的人?
下一刻,他抓起一邊的號碼本,翻得兩翻,就找到了林桓的電話號碼,“林主冇席你好,我陳太忠,下午沒什麼事兒,想找你聊一聊……有空嗎?”
“陳區長找我,沒空也得有空了,”林副主冇席半開玩笑半當真地發話,老資格嘛,就是這樣擺的,“區長你住哪個院兒?我去找你。”
“肯定是我登門拜訪嘛,這大冷天的,”陳區長的態度很端正,並不認為自己是政冇府一把手,就能對老同志呼來喝去,“您在家吧?”
“嗯,在家,”林桓放下電話之後,才輕哼一聲,“算你小子有眼色……”
林主冇席當然知道,自己是副職對方是正職,而現在的年輕幹部也確實不太尊重老人,所以他雖然心裡抱怨,說我一兒一女哪個不比你大,但也不想觸怒這個年輕人。
可陳區長這個態度,讓他心裡很滿意,到了他這個歲數,注重的也就是那點面子了,談話和用心談話,那是截然不同的。
所以他讓冇妻子準備了熱茶,而面對年輕區長的問題,他居然幸災樂禍地笑一聲,“哈,你今天才知道?我兩天前就聽說了。”
“所以我有鬼子進村的感覺,”陳太忠悻悻地嘆口氣,老林這麼說話雖然有點刻薄,但正經是胸懷坦蕩的那種,所以他不怕直說,“但是事實上,我來北崇之後,除了上山下鄉,就是組織各種工作,我覺得自己有點冤。”
“你找我說這個……我也不頂用啊,”林主冇席聽得有點迷瞪,“我這二線了,影響力也就那麼回事了,而且這年頭,說幹部好的,沒幾個人願意傳,說點幹部的花邊新聞,只要一天,整個縣城就都知道了。”
“我是找您取經來的,”陳太忠聽得真是有點無奈,要不說這老派人也有老派人的不好,說話稍微藝術一點,他們就回不過來這個味兒——這情商,比哥們兒沒進官場之前,也高不到哪兒去,怪不得你只是個政協副主冇席。
所以他只能明明白白地說了,“其實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不想在意這點傳言,可是……咱北崇開放程度不高,萬一影響了工作,那就不好了。”
“開放程度還不高?十五六的小丫頭就出去做小冇姐了,”林桓聽得很不滿意地哼一聲,然後他似乎才回過來這個味道,說不得打量陳太忠兩眼,緩緩點頭,“你這是問我,咱北崇人對作風問題怎麼看……是吧?”
“沒錯,我就不是那種人,也不怕閒言碎語,”陳太忠鄭重地點點頭,“很多地方都不怎麼看重幹部的作風問題了,但是咱北崇情況特殊……應該叫真的話,我肯定要叫真。”
“……”林桓登時就沉默了,好半天他才抬手撫弄一下額頭,“七、八、九……十,十個,從八十年代嚴打到現在,不到二十年,咱北崇因為作風問題,倒了十個副縣級以上的幹部,你說得沒錯,咱這裡相對還是封閉。”
“那看來……還是要叫真了,”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既然有人嫌日子太安穩,那大家都不要過安穩日子了。
“沒必要,就那麼幾個下作玩意兒,他就指著你亂自己的陣腳呢,”林主冇席冷笑一聲搖搖頭,要不說這薑還是老的辣,年輕的區長只是態度端正,就引出一段中肯的點評。
要說這北崇的官場,跟其他地方的官場,並無太大的區別,賣妻求榮者有之,也不乏鬻女謀進者,作風問題真的不是什麼大事——北崇雖然落後,但是北崇的官場並不落後。
但是北崇也有它的特殊性,這些事情是做得說不得的,更是宣傳不得的,這裡民風彪悍,宗族勢力也強。
一個謀上進的幹部,一旦傳出是靠妻女上位的,他能忍,他的宗族也不能忍,就算沒什麼宗族,他的街坊鄰居也可以指著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