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大家又嚇一大跳,心說你有這麼個想法不足為奇,但是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就不太好了,要知道在場的人足足有八個。
尤其是其中除了領導,還有三個秘書,而沒有秘書的那位,卻是跟陳區長最不搭調的、幾乎是被綁架到北京的區財政局長楊孟春。
這訊息……怎麼可能控制得住?徐瑞麟聽得眉頭就是一皺,郭偉的嘴巴也扯動一下,只有白鳳鳴無動於衷——區長敢這麼說,八成又是準備了後手吧?
白區長非常確定,市裡想截胡,絕對要按著陳區長的要求來,否則的話,別說李強,王寧滬出面都用不動郎主任——事實上,市委書冇記這個級別,才算相對重要的外藩。
沉默一陣之後,還是徐區長先發話了,畢竟這個退耕還林是他提出來的,“讓市裡來辦的話,咱北崇一定就沒份兒嗎?”
“就算有,份額也不會很大,”陳太忠沉聲回答,正是因為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才會如此憤憤不平,“來之前李市長就說了,要我來北京跑專案的時候,多考慮一下陽州全域性。”
“這樣啊,”徐瑞麟終於知道,區長為啥如此地暴跳如雷了,北崇是落後,但是整個陽州都落後,市長沒表態還好說,但是表態之後再遇到林業局如此表示,北崇想吃獨食是絕對不可能的。
事實上別說獨食了,想佔大頭都很難,陽州市本身就是個多山的地方,北崇雖然窮,但是環境並沒有多惡劣,這就是李強當時提議的原因——還有更需要退耕還林的地方。
“難啊,”白鳳鳴也嘆口氣,都協調得差不多了,猛地遇到這麼一檔子事兒,放棄吧,此前的努力和人情全部付之東流不說,也太沒有大局感了。
可是就這麼交出去,又怎麼甘心?別說年輕的區長了,白某人都不甘心。
一堆人大眼瞪小眼,瞪到最後也沒個什麼說法,最後還是陳區長主動發話了,“飯點兒了,吃飯吧,這個事情,大家都細細地考慮一下……最好能有個兩全的辦法。”
白鳳鳴倒是個心思細膩的,藉著大家都往門外走的時候,走上前小聲問一句,“區長,您費了這麼大的勁兒……要不要我把這個訊息傳回市裡?”
“沒必要這麼刻意,”陳太忠輕聲回答一句,然後腳步輕盈地走了出去,“這大冷天兒的,咱們去東來順吃涮羊肉吧,吃完找個地方看演出……”
區長這還真牛氣了,白鳳鳴心裡禁不住歎服,他的請示其實也是試探,看看區長需要不需要有人造勢——陽州市政冇府聽到這個訊息,肯定坐不住。
到時候,市裡能冇主動找上來,北崇這邊就好提條件了,這是個誰來就誰的問題,被就的一方,肯定佔有一些優勢。
說白了,白區長這麼提議,也是怕此事鬧得不可收拾,X辦的人是那麼好用的嗎?既然用了,就要起到效果,要不然實在划不來。
所以他才自告奮勇地要去主動洩露訊息,跑這種事情下手一定要快,就算還沒有競爭對手,也應該一氣呵成地完成,時間一長就會生出變數——白區長擔心大家都很熱愛北崇,沒人去透露這個口風,一拖兩拖的……耽誤了算誰的?
不成想他的這番熱情,並沒有得到區長的特別讚許,當然,區長也不可能反對,只是淡淡地表示,要注意方式——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雍容,這幾天他已經看得太多了。
這種事兒你都不急?白區長雖然已經習慣了領導的算無遺策,但是這樣的場面,領導還能沉得住氣,他就禁不住要自問一下:我是不是表現得有點過了,領導或許……不喜歡下面人隨便揣測他的心意?
這個他還真是想歪了,陳太忠是真的不在乎這個時效性,林業局那邊都說得很明白了,上面領導的關照是有壓力,但那只是讓大家為難,正經是因為你是自己人,所以這事情好說。
這或許只是個藉口,造林司想找一個臺階下,但是這既然成為了理由,那麼以後也會是理由——公私應當分明,陳某人只怕程式不對,卻不怕別人不認賬。
至於說陳區長敢把此事冠冕堂皇的說出來,原因也很簡單,他只說了結果,沒有說過程,若是誰異想天開要短他的路,直接聯絡林業局——那樂子可大了。
陳區長又開上了那輛商務車,七座車擠了八個人進去,他本有心奔著王府井的總店去,郭偉建議了,“隨便找家分店吧,總店是宰外地遊客的,而且……現在是飯點兒。”
“那不如去荊總的哥哥那兒吃了,”陳太忠將車速放緩,給荊俊偉打個電話,“荊總的哥哥冬天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