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三差五這個點鐘出來,那這工作就沒法幹了。
其次,就是太危險了——這個理由更為關鍵。
大家都知道,三四點鐘在路上跑的車,不少是有問題的,但是沒人敢胡亂攔住查。
這個裡面的因素,就很多了,第一,這個時間段路上沒什麼人,車要想強行闖關,前面沒人接應的話,攔不住就是攔不住了,白費力氣。
第二,從邏輯上講,公家人很少在這個時候站在公路上,而很多車匪路霸,正是趁這個時候活動,做為一個司機,半夜三四點鐘,開車開得正暢快,前面猛地冒出兩個大簷帽來,示意停車——如果是老司機的話,第一反應肯定是先從座位底下抽傢伙。
當然,這個時候,不管是真稽查還是假交jǐng,肯定要戴大簷帽,絕對沒膽子便裝。
第三,其實最殘忍也最不講理的,就是這個第三了,攔車的人,真的有生命危險。
老司機覺得你可能是車匪路霸,有時候就是一腳油門上去了,逼得你讓路——其實他也知道,你未必是車匪路霸,因為你沒設定路障。
車匪路霸,那也有自己的路數,敢大明大方攔車的主兒,是公家人的可能xìng很大。
但是老司機還有自己的理由,我疲勞駕駛了,本來嘛,這個點鐘是普通人睡得很香的時候,我們司機也是普通人,迷迷糊糊開著車,不知道怎麼就把你撞了。
可五點半以後的卡車,這一點就不能成為理由了,早起的車,這會兒也就該出發了。
當然,五點半以後,疲勞駕駛的卡車也很多,不過司機知道自己疲勞駕駛了,可攔車的人未必知道,所以司機很清楚——這個點鐘,就不能靠這個嚇唬對方了。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雖然大家都知道,四點鐘的時候,攔車的效果好,但是考慮到成本和危險xìng太高,一般人真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陳太忠聽到這裡,已經怒不可遏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司機是故意撞了劉驊的?”
“也許他是疲勞駕駛的,這沒人說得清楚,他肯定開了一晚上車,”葛寶玲冷冷地撇一撇嘴,“其實我想說的是,劉驊沒有路檢經驗,缺乏jǐng惕xìng。”
“他就是個傻缺,車到面前了還要攔,”一個年輕人在不遠處冷笑著插話。
“你再說一個字,我揍得你媽都認不出你來,你就是這麼嘲笑烈士的?”陳太忠臉一沉,狠狠地一指對方,“來,有本事你再給我蹦個字出來?”
年輕人一低頭,轉身默默離開了。
葛寶玲就當沒聽到這話了,她淡淡地表示,“所以這個時間段的危險,遠大於其他時間,因為很多因素,是沒辦法說清楚的。司機們也很懂得利用這些心理弱點……這一起車禍,真的未必有那麼單純。”
“怪不得你要把他車隊的車都扣下。”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又不是車隊老闆,既然存在謀殺的可能,那就只能把他車隊的車全部都扣下,向別人細細地瞭解。”葛寶玲冷冷地表示。“嚇唬人,撞傷就夠了,怎麼能把人撞死?”
“嗯,死的還是正式職工,”陳太忠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倆在聊,但是等待的司機們,就越來越來急躁了,有人最後就嚷嚷了起來,“就算死了人,也得讓人走路不是?”
北崇這一段的省道不算太寬。就是雙向四車道,不過饒是如此。一起車禍能堵住的,不過是兩三個車道,眼下的阻塞,純粹是北崇人有意為之,怪不得別人不滿意。
“再嘰歪我揍你,北崇還由不得你們外地人撒野,”陳太忠冷冷地看那司機一眼,“我們有自己的處理手段,怎麼……看起來你挺不服氣?”
“這才是莫名其妙。”那司機嘟囔一句,也不再做聲。心裡卻是更加證實了一個印象:北崇人真夠蠻的。
約莫是五點五十左右,前方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隊穿著迷彩服的漢子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眼鏡男跟著跑了過來,“陳區長,我來得還算及時吧?”
能不把葛寶玲放在眼裡的,自然只有黨群書記趙根正了。
“趙書記辛苦了,這會兒就趕過來,”陳區長笑眯眯地點點頭,接著又打個哈欠,“其實我比你還辛苦,大半夜地就被葛區長拽了過來,你來了,我總算可以卸擔子了。”
“別啊,陳區長,這事兒該怎麼處理,你該交代一聲,”趙書記笑眯眯地發話,他眼裡是真的沒有葛寶玲,只是微微頷首,“葛區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