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陳太忠當時就覺得,此人有點文青主角的屬xìng,走到哪兒都不順,哪怕是有被借調進計委的機會了,但是非常遺憾,陳區長和陳書記。那不是一般地合不來。
陳區長考慮到,丫是受了老教師紀守窮點撥。才找上門的,就難得地發一發善心,要對方去報名協防員,想著此人將來表現好的話,也可以考慮解決了工作崗位——畢竟這是國家分配的大學生,原本就有正規手續,不難處理
然而,這廝不愧是文青虐主文的主角,這協防員幹了沒兩天。居然就這麼掛了,陳太忠看著那張隱約可辨的面孔。心裡真是百感交集,這主角光環,也真的太恐怖了。
他沉默了好一陣,那林一輪等了又等,終於又出聲說一句,“陳區長,嫌疑人我們已經擒獲,您有什麼指示嗎?”
“稽查隊誰帶隊的?”陳太忠抬起頭掃一眼,不成想旁邊有人怯生生地告訴他,今天帶隊的就是劉驊。
葛寶玲設卡的路段選得很好,就是在省道途經三輪鎮一段,還是幾條縣區公路的必經之處,基本上卡住了大部分從陽州進出恆北的貨車——卡不住的是高速,葛區長目前也沒膽子上高速去攔車。
不過這個車流量太大,葛區長手下有十幾號人,又要來二十個協防隊員,這才勉強具備了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查車的能力。
查車採用五班四倒制,每天工作六小時,連著幹四天,可以休息一天,接下來的四天就是另一個時段,然後又休息一天……如此迴圈反覆。
三十來個人分成五個組,一個組也就七個人,基本上就夠應付各種意外了,每個組有個組長——這些都是陳太忠知道的,他不清楚的是,“這五個人不都是葛區長指定的嗎?”
葛寶玲要走了三個協防員指標,這都是毫無疑問的組長,還有兩個組長也是從原稽查人員裡面選出來的,應該是怎麼都輪不到劉驊當這個組長的。
“前兩天開始查菸葉了,抽調了十個人去市區方向,”知情的人並不少,他們七嘴八舌地回答,更有人忿忿地嘀咕,“協防員也是區裡選拔出來的,憑什麼全讓稽查隊的當組長?”
聽到這裡,陳太忠就明白了,合著這劉驊本來只是普通一員,但是協防隊和老稽查之間,有點屬於陣營的歧視,而好死不死的是,區裡開始嚴查菸葉,葛寶玲手上的人又不夠用了,說不得只能再抽調些人馬,往其他口子。
這種情況下,劉驊被選為組長,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他有個正式編制的身份,而且學歷年紀都在那裡擺著。
就在陳太忠沉吟之際,遠處又匆匆忙忙地走過來十幾個人,卻是葛寶玲和jǐng察分局的人趕到了,由於發生車禍,封鎖了現場,公路上已經停滿了車輛,他們不得不在很遠處停下車,接著步行過來。
到的jǐng察二話不說,直接將肇事司機銬著走了,又有人在現場拍照、取證——這些活是派出所幹不了的,起碼得分局的來。
“陳區長你來得好快,”葛區長走過來,跟陳太忠打個招呼,她雖然來得晚,但是對事件的發展,還更清楚一點,“肇事司機車隊的五輛車,我建議全部扣下。”
“這個我同意,”陳區長點點頭,他從來不怕玩株連的,在左右看一看,他的眉頭登時皺了一皺,“四點發生的車禍,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就堵了這麼多車?”
其實也沒堵多少車,兩邊各堵了六七百米,但這是凌晨四點多,公路上車輛最稀少的時候,一個小時能堵這麼多車,那也真是罕見了。
“我建議剩下的車輛慢慢查,”葛寶玲冷冷地發話,“起碼五分之一的車是有問題的。”
“慢慢查,這人手可不夠,”陳太忠看一眼排成長龍一般的汽車。刺眼的大燈此起彼伏,眉頭禁不住又是微微一皺。
已經有不少車的司機跑過來。看是怎麼回事了,現場周圍圍了不少人,不過都是跑車的,知道前面死人了。對這小小的耽擱也就理解了。當然,有人說點怪話也正常——畢竟這是一個最容易犯困的時間,大家都趕著回家或者找落腳點呢。
陳區長明白,這些人能忍得了一個半個小時,絕對忍受不了兩三個小時,尤其是有幾輛車,就是北崇本地的卡車回家,硬生生地被卡在家門口,其鬱悶可想而知——就這段時間,已經有三個人過來。找區長叫苦了,“拖得久了。容易引起眾怒。”
“劉驊可是有正式編制的,”葛區長怒哼一聲,沒上沒下地發話——要不大家都說葛區長脾氣不好,“因公殉職……動靜大點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