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孟志新的打算,“對能挽救的幹部,咱爭取挽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影響實在太惡劣的話,那就是……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你說得沒錯,但現在的北崇,是特殊時期,”隋彪苦笑著搖搖頭,“咱北崇現在有多少專案,價值又是多少,你比我清楚……你覺得別人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藉口嗎?”
沒有人的成功是幸致的,隋彪這個區黨委書記不是白當的!陳太忠承認老隋說得有道理,但是他還真不信這個邪,“莫非他們還能扳倒咱倆?”
“我沒啥根基的,說走就走了,”這是頭一次,隋書記在搭檔面前表示,自己不值得一提,哪怕今天陳區長一大早趕到書記辦公室,是前所未有的現象,“你有根基,但是……你招惹的人太多了,猛虎架不住群狼。”
“咱倆一旦離開……北崇還是原來那個北崇,”隋彪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年輕的搭檔,“你要是走了,會甘心讓拉來的專案繼續投資嗎?”
陳太忠嘿然不語,他還沒有把問題上升到這個層面來考慮,但是現在隋書記告訴他——這一起意外,要高度重視,你中組部組織交流來的幹部又怎麼樣?在滔天的利益面前,這不算多大的障礙。
而且再想一想,這話著實有理,雖然楊孟春和孟志新大概都跟這一起案子無關,但一個是區財政局局長,一個是副區長,一個是區黨委書記的人,一個是區長的人。
這樣的身份,一旦被人做文章,北崇的官場……真的有可能引發地震。
“可孟志新沒辦法辭職啊,”他苦惱地咂巴一下嘴巴,陳某人真的沒打算保老孟,但是現在只靠一點猜測,就讓孟區長辭職,他也有點不甘心。
說句實話,撇開個人面子的因素,他對孟志新此人的辦事能力,還是相當欣賞的。
“是啊,不好辭職,才提起來的副區長,組織的威信肯定要考慮,”隋彪點點頭,他也認可陳區長的說法,“不過,病假總是可以的……生病這個東西,誰能控制?”
你怎麼就這麼想把孟志新弄下去呢?陳太忠看著自家的班長。腦子裡生出些許狐疑來,這八字沒見一撇,你這麼危言聳聽,是不是別有目的?
“孟志新還算好的,只是沒管住褲襠,楊孟春那套房子,值十幾萬,”隋書記哪裡會猜不到搭檔的想法?他淡淡地解釋。“這個房子來歷。還得查一查呢。”
“真是多事之秋,”陳區長輕喟一聲,楊孟春是鐵鐵的隋系人馬。都要被調查了,自己再妄自揣測,那也有點小肚雞腸。
“是多事啊。”隋彪也輕嘆一聲,陳太忠覺得把孟志新弄下去很痛,隋書記決定放棄楊孟春,那真的有更多說不出的痛。
財政局長並不比一般的副區長差,而且楊孟春跟他多年,知道很多他的秘密,尤其要命的是,昨天小李已經答應他了,只要我家老楊沒事。那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隋書記對楊局長的愛人,一直都很有好感,不過他也是一個懂得剋制的,又自矜身份,楊局長還是他手下的大將——關鍵這北崇的民風確實很彪悍,所以平常對小李,最多吃個豆腐啥的。從沒有很直接的要求。
正是因為如此,他今天一聽孟志新的事兒,登時就大發雷霆,好嘛,除了財政局長。又多了個副區長出來,這一下別說佔小李便宜了。我自身都難保了。
自打王寧滬走後,隋彪在北崇,活得真的很謹慎,他不但要對年輕的區長忍讓,還要防著別人的覬覦——北崇一旦騰飛,這是一份重重的業績,再有人幫著說說話,就算沒有什麼得力的靠山,這輩子正廳退休,那也不是夢想。
陳太忠或許不在意北崇稍微亂一點,但是他真的在意。
“那我就給市局打電話了?”隋彪收拾心情,伸手去抓桌上的電話。
“嗯,我就在區政府,上午是不出去了,”陳區長站起身,笑著點點頭,“咱北崇的發展,就指望班長的掌舵了。”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他懷疑隋彪別有用心,走出黨委之後,他就直接撥個電話給田立平,想問一問老田,你遇到這種事兒,會怎麼處理?
誰知道田立平很忙,嗯啊兩句之後,就說我還有會,“……太忠,最近甜兒可能有空輪休,她跟我說了,打算去北崇玩一玩。”
這個時候來北崇啊,陳區長的心情越發地亂了,我們這裡才死了個女主播,各種關係亂到一塌糊塗,可正是因為如此,他就更想知道,這件事情自己該怎麼處理,才是上佳手段,於是琢磨一下,又給吳言打個電話。
吳市長倒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