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外面等一等吧,”陳太忠本來想再逗她一句,說我去你辦公室等呢,不過再想一想,這年頭開玩笑適可而止就可以了,好歹同學一場,一個勁兒作弄就沒意思了。
他出去了,花華身後卻是冒出一個女人來,女人乍一看有二十**,細細辨別一下,就會在眼角眉梢發現細細的皺紋,屬於保養得當的那種,“小花,陳太忠很喜歡你啊。”
“蘇科,他是開玩笑呢,只是我黨校同學,是我們班長,”花華可知道,這蘇科長的嘴巴並不緊,她雖然不怕對方,但是也不想引起太多的麻煩。
“是嗎?”蘇科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已經離開天南了,來組織部幹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花華就見不得她那種八卦的樣子,所以就不肯再說了,不過她心裡卻是暗暗懊惱,這個副班長也真是的,開這種玩笑,你不知道你的那個綽號嗎?
陳太忠還真沒想到這層因素,在他的官場經歷中,一開始他認為,做領導要有做領導的氣勢,不能隨便開玩笑,後來這個認識逐漸改變,直到主政北崇之後,他才越發地確定,當領導的適當跟下面人開開玩笑,甚至偶爾說句髒話,更能顯示親民形象。
可他就偏偏沒想到,自己在省委的那個外號,對女性來說有多惡劣。
於是,後果就產生了,郭科長第一時間就把自己聽到的話傳了出去,三分鐘後,花華就接到了自己愛人的電話,質問緣由。
花科長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處了——沒錯,在青幹班培訓過後,她終於在去年年底升為副處,陳區長不明就裡地稱她為科長,她也不好說,我已經是副處了。
總之,花華家是有背景的,她愛人家裡也是有背景的,所以做老公的得到訊息極快,但是再有背景,聽說惦記上自家老婆的,是那個色中惡魔陳太忠,也完全不能坐視。
花處長就覺得心裡甜甜的,往日裡老公對自己交往的人不甚在意,現在一聽說騷擾自己的是陳太忠,就急吼吼地打電話過來——看來你還是在乎我的嘛。
於是她就甜蜜蜜地告訴自己的老公,陳太忠是開了個玩笑,他是找鄧部長辦事來的——辦什麼事兒我也不知道,不過據說……也許他會調回來,你是不相信我?
“我肯定相信你,十二年的感情呢,”做老公的在電話南邊賠著笑臉,“主要有人說,陳太忠看上的女人,一個都跑不了,我是擔心他找你麻煩……我現在就去抽那造謠的傢伙。”
陳太忠不知道自己走出樓之後,還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他站在樓門口,等了一會兒又蹲了下來,摸出一根菸點上——反正哥們兒現在不是天南的幹部,有些形象沒必要太注意。
一根菸在他手上燃完,他站起身來,心裡有點糾結:老秦還等著我聊天呢,我這是繼續等下去呢,還是先通知老秦一聲?
他正糾結,猛地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抬頭掃一眼,卻發現樓上幾個窗戶處有人影晃動,心裡禁不住有點悻悻——我說,我就算交流出去了,回來一趟也正常吧,你們有必要這麼圍觀嗎?
還是給老秦打個電話吧,他摸出手機才要撥號,正好有電話打進來,一看號碼還是熟人,他接起電話笑著打個招呼,“王處你好。”
“太忠你這麼說多見外?”王啟斌在電話那邊笑著回答,“我在外面辦事呢,不在部裡,聽說你去了組織部?”
不管你在不在外面辦事,如非必要,我也不會去你辦公室找你,陳太忠心裡明白,不管怎麼說,自己都已經不是天南的幹部了,一來組織部就找王啟斌的話,一個是容易讓老王被動,另一個就是……他也不想看到別人同情或者幸災樂禍的眼光。
所以聽到這話,他乾笑一聲,“過來辦點事,王處有什麼指示?”
“指示什麼啊,”王啟斌在那邊不以為然地答一句,在一個短暫的停頓之後,他才繼續說話,“有傳言說,你要調回來了?”
“嗯……嗯?”陳太忠先是漫不經心地哼一聲,緊跟著就大吃一驚,然後他就想明白了謠言的出處,心裡禁不住有點失望,真想不到花華是如此嘴快的人。
不過他也沒有闢謠的興趣,只是順便又開個玩笑,“我回來……不好嗎?”
“你回來當然好了,我是有點不敢相信,所以打個電話求證一下,”王啟斌在電話那邊訕笑一聲,又善意地提示一句,“不過類似這樣的事,你這個保密工作……做得不太好。”
“我就是隨口一個玩笑,你也是老組工了,覺得這種情況,我能回來嗎?”陳太忠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