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來,“正好去送一撥客戶……”
才一推開門,迎面雷蕾走了過來,秦連成的身子卻是剛縮回房間去,“哈,陳科長這是要送客人?”
一見到雷蕾,段衛民的眼中登時閃過一道亮光,“呵呵,太忠,這位是?”
“天南日報的記者,雷蕾,跟蒙書記的車隊來的。”陳太忠感受到了他眼中的垂涎,不動聲色地介紹著,“雷記者,這是我們宣教部的段副部長。”
一聽是省報記者,段衛民臉色一整,登時換上了一副熱情洋溢的表情,再正經不過地伸出手了手,“呵呵,歡迎雷記者對鳳凰市進行客觀的報道,有什麼需要支援地。儘管說。”
還是那句話,省裡下來的。就是不一樣,他登時就打消了那些歪心思,再說,人家還是跟著蒙藝的車隊來的。他個小小的副部長。林雷沒命地巴結還來不及呢。
雷蕾也感覺到了他一開始的垂涎,不過,這樣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倒也沒怎麼介意,伸手輕輕一觸,就縮了回去,“我是向陳科長告別的,要回素波了……”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下了樓,段衛民心裡一直在琢磨。陳太忠跟蒙藝身邊的很多人都不錯,那這個雷蕾,是不是也是蒙書記信得過的人呢?
直到林肯車載著雷蕾遠去了,段衛民才猛地想起一件事,唉。剛才應該隨口問問。天南日報為什麼不報道太忠庫來地嘛……真是越忙越亂。
這個疑惑了鳳凰市不少人的問題,被當天晚上地天南電視臺揭開了。太忠庫還真的上了省臺的新聞裡,不過,正如大多數人所猜測的那樣,水庫地名字被淡化了,陳太忠只是作為圍觀地群眾,被掃了一下。
倒是呂強很得了幾個特寫鏡頭。
看著電視裡侃侃而談的呂某人,陳太忠狠狠地撇撇嘴,“這明顯是事後補拍的嘛,靠,他好了,我不好了……”
他當然記得呂強在初跟蒙藝談話時的侷促,“當時他說話,一點都趕不上我自然,真是給鳳凰人民丟人……”
“人家是出了錢的,”吳言斜靠在他身上,也在看電視,今天陳太忠不想一個人琢磨電視,就發了暗號,要提早過來,害得吳書記還推了一個宴請。
不過,她也很操心今天的新聞會播些什麼,蒙書記來鳳凰,按理說今天鳳凰的幹部都該窩在家裡好好學習一下新聞裡的精神,更何況新聞裡還會涉及到她的小情人?
“我也出了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陳太忠說起這個,就是滿腔地不情願,是的,今天的新聞讓他有點不爽,雖然他已經猜到,十有八九是這種效果了。
“新聞裡說了太忠庫三個字了,你是怎麼看電視的啊?”吳言輕輕掐他一下,很不滿意他這種粗疏作風,“這種事情就是這樣了,做得說不得,你還指望蒙書記說,太忠庫這名字,就是好啊就是好?”
“他應該說,水庫不能叫這個名字,”陳太忠繃著臉,很認真地回答,“不過,陳太忠有功,提為正處!”
“哈哈,”吳言被他逗樂了,花枝亂顫地笑了抖天,才止住了笑聲,“那怎麼可能啊?那可就是變相賣官了。”
“這麼說吧,我在省委黨校培訓班的一個同學,正處地局長,”她正色解釋,“應邀在張州地一座新橋上寫了幾個字,那是當地人湊錢修的,你猜結果怎麼樣?”
“大不了擦了嘛……”兩者一比,陳太忠覺得寫幾個字,算得了什麼?
“這幾個字,半年後被範曉軍看到了,那時候他還不是常務副省長呢,開口大罵一頓,然後又過半年,我那同學被調到工會養老去了,才四十歲……”
呃……陳太忠登時無語,好半天才嘆口氣,“那這麼說,這次幸虧是蒙藝去了,要不然我也得養老去了?”
“好了,不說這些煩心地了,反正以後,你有事記得跟我商量,”吳言見他興趣不高,小手輕輕一探,抓住了某個物件,輕笑一聲,“呵呵,你可以養老,它可是不行,必須幹活……”
第二天,送走了高強一行人之後,陳太忠又來到了市警察局,攛掇著王宏偉趕緊對張瀚採取措施。
這次,王局長對陳科長可就真客氣了,那不是一般的客氣,以前他還或多或少地對陳太忠不滿意,不過,太忠庫的現場,他也是跟著去了的,看出來蒙書記挺陳沒商量,他哪裡還會再跟陳太忠慪氣?
事實上經過這一次,鳳凰市官場的高層,差不多有半數都知道了陳太忠,當然,此人實在太渺小了,大多數人並沒有覺得其如何厲害,但若真要有心去打聽,倒也不難探出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