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改變主意了。”裴元皓無聲地笑,“我以為你是個幼稚無趣的小姑娘,今日發現你早跟楊太守兒子有一手,原來你是從小耳濡目染的。你又在觀香樓待了一些日子,看來有些東西我是不用教你了。”
阿梨後退幾步,髮髻上插著的翡翠步搖搖曳,叮噹作響,“你想怎樣?”
裴元皓斂了笑,兀自坐**榻上,朝她眯起眼,“我想看你跳舞。”
阿梨愕然,連著聲音都是顫著,“就在這裡?”
“這裡就你和我,跳吧。”裴元皓後仰著靠在疊得高高的衾枕上,逐漸西移的太陽形成一片稀薄的殘影,幾乎遮住了他的臉,他好像突然倦了,連聲音都有些微的懶怠。
阿梨隔著裴元皓二、三丈距離,揚起輕薄的長袖,如煙霧蒸騰,層層染染的裙幅搖曳生姿,在裴元皓眼裡晃出矇矓的眩目的光暈。
“七月六,瓜果沒庭中,乞巧穿針兒女技,在天在地誓深宮,銀漢自空空……”
阿梨清婉地唱著,也許只有這個時候,她空落的心才會增添幾許滿足,得到幾分快樂。明眸流轉間,人似繁花,影如潮水。
裴元皓安靜地看著她。
除了她的歌聲和舞姿影動,整個院子真的寂靜極了。窗外的風聲也停歇,漆金地面鋪了一層薄薄的波斯地毯,阿梨紋錦的繡鞋每落一步,也是軟綿無聲。長袖正捲起細微的盪漾不定的波光,旖旎地澆在兩人身上。
毫無預兆地,裴元皓一把扯住飛落在眼前的長袖,收煞不住的阿梨旋轉著飛到裴元皓身邊,頃刻之間被裴元皓壓在懷裡。
阿梨驚呼一聲,呼吸紊亂。裴元皓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男子濃冽的綿香之氣如毒蛛吐絲,絲絲將阿梨盤繞住。阿梨瘋狂地掙扎著,無奈裴元皓緊緊地貼著她,幾乎脫身不得。
“你這個小人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