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費力跟老婆子一家人達成共識,許諾明天將二十萬款打到對方的銀行卡上,才獲得此刻的輕鬆。
從醫院出來,她一個人走在喧譁的街上,看霓虹燈在各個商鋪門口閃閃爍爍,卻有種全身虛脫的疲倦感。
夜風透著漸入隆冬的寒意,她身上套著羊絨大衣,依舊凍得雙唇蒼白。
黑色斯巴魯尾隨她一路,最後按動了車喇叭,明晚回頭,看著一身西裝的楚北默匆匆下車跑向她。
他們真是有一陣子沒見了。
“唐銀哲來找過你,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楚北默伸出雙臂,攔在她的身前,直言不諱,談及那個陰柔的男人,他的表情稱不上鎮定,甚至略微有些猙獰。
“我承認,是我多管閒事。但是最後一回。”明晚回想起,那個唐銀哲,自稱是楚北默的情人。“如果是我壞了你的好事,對不起了——”
“我怕他傷害你,那個人並非善類……”楚北默語氣,盡是後怕和愧疚。“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明晚自如地笑道:“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他既沒有往我臉上潑硫酸,也沒有在我工作間澆汽油,這樣看來,我還算是幸運。”
她的釋懷,令他緊張的神情鬆懈下來,無聲苦嘆:“都是因為我,才給你招惹了這種不三不四的人。”
“你不想進那個圈子,就該乾脆利落地斬斷這些關係。國內不比國外,人言可畏,楚北默。”明晚低低地勸道。
“本來想過些天才找你的,但很多事都不如我預期的順利。”楚北默探尋的眼神,並未在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的反感,這回,他鐵了心不再隱瞞。“小晚,我在看心理醫生,不,在加拿大的時候,我已經看過兩年的心理。前天再去的時候,診療室都空了,熟悉的心理醫生也聯絡不到,聽說最近官司纏身——”
明晚心一跳,當下就知道是裴煜澤動的手。
他徹底坦誠,在黑夜中呵出白氣,神情愈發朦朧模糊:“一開始認識你,我就知道我們的差距。我自信可以給你幸福的未來,而現在,我連看你都需要莫大的勇氣,真是諷刺。”
她微微鼻酸,不知如何安慰:“北默,你給自己一些時間,總會好的。”
他眼波一閃,抓住了救命稻草:“你願意再給我多一些時間嗎?我可以重新找權威的心理醫生,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