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邀請她都會欣然前往。
但是劉老夫人還不放心,特意讓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頭採兒跟著程錦畫,程錦畫心情正好,也就欣然接受。
盧錦繡約的地方是得月樓,這也沒什麼,得月樓雖然是孔家開的,也是這咸陽最熱鬧的地方,況且,程錦畫自己現在對孔家,早就沒了之前那些芥蒂。
開啟二樓雅間的門,就看到一身樸素的盧錦繡坐在那裡,程錦畫搖著團扇,笑著迎過去:“錦繡!”
若說程錦畫之前在盧錦繡面前有優越感,現在這種優越只會更濃,加上劉家為了門面,這次特意給程錦畫準備了一身新衣裙,流雲滾邊彩蝶招鳳,襯著旁邊丫鬟逢迎,真讓程錦畫提前體會到了眾星拱月的貴夫人感受。
盧錦繡全做視而不見,親熱地拉著程錦畫的手:“可算見到你了,來這邊坐。”
兩人分別落座,盧錦繡有些心不在焉,看了看旁邊的丫頭,故意笑道:“錦畫,咱們姐妹說話,總有這麼多人看著,有些事兒都不好意思張口了。”
程錦畫正高興,想也不想就命丫鬟:“你們都出去,讓我跟盧小姐說些私房話。”
程錦畫自己的丫頭夏荷還好,剩餘那個劉老夫人身邊的採兒,則是杵著不動。她並不是程錦畫的丫頭,跟著她來,嚴格來說更不是伺候程錦畫,而是劉老夫人要求,讓看著這位表小姐。
盧錦繡抬眼看了看一動不動的丫鬟,神色有些意味深長。
程錦畫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她慢慢看向採兒,“怎麼了?本小姐的話,命令不動你?立刻出去,本小姐要跟盧小姐單獨說話!”
程錦畫真是氣恨,劉老夫人居然還讓她在好友的面前丟臉,既然不是有心派丫頭來伺候她,就不要多此一舉惹人生厭。
那採兒一看在外面,公然和程錦畫鬧開了也不好,只得低頭福了福身,和先一步離開的夏荷一起出了門,夏荷看她後腳出來,立刻就關上了房門。
安靜下來的房間中,程錦畫終於露出了笑影,她看了一眼盧錦繡:“錦繡,不是說要去看珠寶嗎,怎麼來茶樓裡?”
盧錦繡顧左右而言他,訕笑道:“總要先說說話嘛。”
程錦畫依然沒覺得異樣,的確,她馬上就要嫁人,和盧錦繡這樣面對面坐著的機會,不多了。
這時,盧錦繡卻突然站起來,看了程錦畫一眼:“錦畫,今日的事不是我做主的,你如果要怪,記得別怪我。”
程錦畫正愜意地喝茶,聞言一愣,“你說什麼。”
一隻冰涼的手,則是捏住了程錦畫的後頸。
程錦畫驚得茶杯幾乎都要脫手,可是就在這當口,另外一隻神鬼一樣的手伸出來接住了掉落的茶杯,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根本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有人低沉在她耳邊道:“進去。”
這雅間的特別之處,就是在於它裡面還有套間,很方便一些喜愛安靜的客人。
程錦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哀求的目光自然看向了盧錦繡,這時盧錦繡眼神躲閃到一邊,顯然不打算做什麼。
程錦畫哪還敢反抗,跟著身後的人走,直接到了雅間的最裡面一層。
而接下來,程錦畫在裡間看到的兩個人,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孔玲瓏就坐在裡間的桌子邊,看到程錦畫被駱從容帶進來,便淡淡道:“程小姐,別來無恙。”
夙夜則從窗邊轉過身,鳳眸微眯,掃了一眼在程錦畫的臉上。
程錦畫的膝蓋有些軟,她怎麼也料不到自己今天出來竟然是鴻門宴,不由嚥下了後悔輕顫道:“孔、孔玲瓏?夙夜公子?”
相比孔玲瓏,她看到夙夜的臉反倒不那麼害怕,但這也不代表她就不慌。她忽然想,剛才真不應該鬼迷心竅把兩個丫鬟都弄出門,以至於她孤立無援落到孔玲瓏手中。
夙夜搖著手中摺扇,看著程錦畫:“表小姐今日這一身打扮,便知最近一定春風得意。”
程錦畫從驚惶之中略略回神,看著夙夜的臉,忽然意識到這是自從劉家宴會之上,自己第二次見到他,而之前,她還一度以為他已經死了。這麼一想心情竟有些複雜了起來:“夙夜公子,你,你找我有何事?”
孔玲瓏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程錦畫,意料中的驚慌失措和憤怒竟然都不曾出現,這位表小姐,似乎真的跟夙夜說的一樣,接受的很快啊?
程錦畫此時的心思自然沒人能猜透,夙夜收攏扇子,便上前道:“程姑娘如此痛快,在下就直說了,我們不如還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