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善良溫柔的形象,在許多不明真相的人那裡她就是冰清玉潔一樣的人,這樣的人一旦沾上一點汙跡,就意味著往昔種種都灰飛煙滅了。
人們可以容忍凡人犯錯,怎麼可能容忍仙子殺人。
她這時候才意識到,花宴一場,對她的影響有多深。
其實這純屬華紅綃自己作死,平時不會做人,花宴上她的舉動更是得罪了一大片名門閨秀,但彼時她風光得意,什麼都不在乎,現在這些明裡暗裡的怨恨化成了刀劍,讓她有心招架都招呼不住。
這天,孔玲瓏一大早就來客驚醒,居然是許久不見的徐子然徐大夫。
徐大夫看到孔玲瓏,百感交集,甚至連來意都忘了。
還是孔玲瓏指揮方隱把人請進了門,又讓茯苓和玉兒也起來招呼。看到茯苓,徐大夫臉上掠過一抹大男人不應有的暈色。
但只是一瞬,他就鄭重對茯苓作了一揖:“還沒有感謝茯苓姑娘這段日子對內子的照顧。”
茯苓也像模像樣回了一禮:“徐大夫客氣了,不敢當。”
孔玲瓏瞅著這二人,茯苓這段日子待在綢緞莊居多,隔三差五才去一趟徐宅,她看在眼裡,卻沒有多問。
結合徐大夫的態度,她蹦出一個有些詫異的可能,難道?
就看到徐大夫已經轉過臉,臉上有微微的赧然,接著卻鄭重其事對孔玲瓏行了一禮,半是壓著的歡喜:“少當家,秀娘她,有了。”
秀娘她,有了,得說孔玲瓏好一會兒才把這兩個詞糅合到一塊兒,頓時驚了驚眸色。
但看到徐大夫的笑容,她又覺得一切定然已經塵埃落定。
她真心實意地說道:“恭喜。”
她看得出徐大夫和秀孃的感情,二人琴瑟和鳴,可之前住在徐宅裡的時候,秀娘時不時的愁苦還是會在無人處顯現出來,孔玲瓏明白秀娘因為無子的心裡壓力。
特別是孔玲瓏自身說出的那個理由,讓她明白孩子對女子來說,真的是另一個天上,
孔玲瓏接著道:“多久了?”
徐大夫說道:“已經足月了,之前都還不敢輕易斷脈,但近日,已經能確認喜脈了……”
孔玲瓏看著茯苓,心想這妮子的確有本事,最主要的保密工作做的真好。
茯苓卻老神在在乾咳一聲:“徐大夫今日不坐館?生意還好吧?”
雖都只是尋常問話,也引起了孔玲瓏注意力,因為百善莊只有徐大夫一個人有坐館資格,他若是在這,可以說不會有人能代替他守著百善莊。
徐大夫這才忙正色說:“是這樣的少當家,我今天來正是要跟少當家稟告一下。”
孔玲瓏這才知道徐大夫親自上門,並不是因為高興來通知秀孃的喜訊,還有別的事情。
她也正色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徐大夫特意親自來,寧願關門不開醫館,也沒有隨便派一個小夥計來傳信,看來不是小事。
徐大夫臉色確實有些重,斟酌再三起了個頭:“少當家聽到這城裡傳聞了嗎?”
玉兒跟茯苓眼睛也朝這邊看過來。
徐大夫頓了頓說道:“不過少當家人在城北,現在城中那邊的傳聞,可能少當家並未聽說。”
聽起來城中大街最近出了熱鬧是,只不過還沒有傳到城北綢緞莊這邊來。
茯苓心直口快,加上和徐大夫一家混的熟了,直接問道:“到底怎麼了徐大夫,是有人又去找百善莊麻煩了?”
徐大夫連連道:“不是有人找麻煩,是麻煩找上來了。”
茯苓沒聽出來這兩句話有什麼不同。
徐大夫看著孔玲瓏說道:“前幾日我就想來告訴少當家異狀,百善莊最近上門的客人,出乎意料多了起來,且都是大富人家,白天開館的時候,甚至能將百善莊圍的水洩不通,驚擾了街上大部分人也就罷了,後來幾天,人非但不減少,還越來越多,連許多百姓都擠上來湊熱鬧。”
聽起來百善莊一夜間好像開了光,客似雲來成了風水寶地,玉兒甚至驚歎一聲:“這是好事啊!”
她們孔家早該發揚光大了,看看綢緞莊自從小姐來了的生意火爆,現在終於輪到百善莊了麼?
孔玲瓏沒有那麼缺心眼兒,對徐大夫沉聲道:“接著說下去。”
徐大夫嘆口氣:“那時候因為走不開,加上我心裡也存疑,所以沒敢貿然上門攪擾少當家安寧。但是昨天,有一個都督府的大夫人上門,對醫館說了許多話,我這才不得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