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緣嘗試任何佳釀。”
在這時候因為身體疾病不去喝酒,皇上如果硬勸反而好像為難她這個女子一樣,所以也人人都看見九五之尊的眼睛裡掠過一抹暗光:“過敏?”
邊上的皇后立刻打圓場:“看來是本宮沒有考慮到,並不知道玲瓏你原來不善飲酒,既如此,換杯茶上來就好了。”
梁貴妃這時把手裡的杯子不輕不重放了下去,說道:“生意場上會有人不能飲酒麼,孔小姐身為孔門當家,和人談生意的時候,如此滴酒不沾,旁人也會買你的賬?”
她不是皇后,她不需要顧忌那些“國母”的臉面,而她說的話,也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
一個女人在商場上打滾,還將店鋪發揚的這麼具有規模,說她沒有付出精力絕無可能。這也是剛才一聽孔玲瓏的身份,哪怕她是皇后親自邀請的,那些貴女也面露不屑的道理一樣。
以為她們覺得,商場中的女子,也就比歡場上的稍強那麼一丁點。
眾人都盯著孔玲瓏,孔玲瓏這時也說道:“民女的確不能飲酒,但若因為民女,掃了陛下或者貴妃娘娘的興,民女願意先乾為敬。”
貴妃剛才說完話,皇帝沒有阻止,就說明了他大約認同貴妃的想法。
此時皇后再當了一把和事佬:“好了,本宮相信玲瓏不能喝,身體事大,貴妃也不必這樣想,玲瓏雖是生意人,但和諸位在場貴女們年歲並無差別,仍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孩子,不會喝酒原就沒什麼。”
看起來還是為孔玲瓏說話,但有了之前的事,現在莫名就覺得皇后和貴妃是在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梁貴妃冷笑了一下。
孔玲瓏這時輕輕抬起目光,看向涼亭中的莫測帝王:“啟稟陛下,玲瓏可以喝酒,還請陛下先恕玲瓏殿前失儀之罪,畢竟玲瓏不怕身體疾病,但卻怕待會一旦有失儀之舉,冒犯了陛下和皇后娘娘。”
此處故意不提樑貴妃,其他貴女也都是露出心照不宣的意思。她們也不相信孔玲瓏不會喝酒的鬼話,看她之前表現,果然京中的傳聞沒錯,這商戶女子就是個以色事人的狐媚子,在皇上面前裝一副清純佳人,還扯出過敏的話,指望陛下憐惜嗎?
而孔玲瓏微垂著眼,已經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茯苓見狀,彷彿急的脫口而出:“小姐不可,您若是真的過敏可就……”
皇后聽出因由,“可就什麼?”
梁貴妃卻斥道:“果然是商戶教出來的奴婢,在宮中也敢這麼沒規矩,你嚷什麼?”
無論如何茯苓貿然出聲就是錯了,皇后先頓了頓,然後柔和道:“不妨,你先說吧,沾了酒你家小姐會如何?可會……危及性命?”
皇后這麼問讓茯苓詫異了一下,她立即低頭就應道:“啟稟娘娘,危及性命倒不至於,只是我家小姐會渾身長出疹子,遍佈面板,甚至不知幾時能消退,所以小姐……小姐才會擔心殿前失儀。”
反應和回答都很快,也推敲不出錯處,皇后神色變得意味深長。
其實若是孔玲瓏或者玉兒,真是說一句喝酒會導致過敏陷入危險,這就有點太像藉口。而皇后也想到了,宮中多的就是御醫,這孔玲瓏真敢這麼說,她就讓她喝了酒以後,立刻宣太醫給她“診治”。
卻不想,旁邊忽地一聲微笑:“陛下和皇后也不用太為難了,這位玲瓏小姐是否身體有疾,我現在便可以為她診脈瞧瞧,若真是結果不太好,或許我還可以幫上一把。”
此言一出,旁邊的帝后二人都不由訝異地看過去,說話的正是青禾夫人,此時她面帶微笑,彷彿是一直聽著剛才的爭論。
頓時在場的人都如同被醍醐清醒了,對,這是青禾夫人,皇城中醫道最精熟的一人,有她在,根本不必請什麼太醫了。
皇后忽然間露出欣喜:“這可巧,本宮居然把夫人都給忘了,有夫人妙手在,本宮何用再找別人。”那完全就是捨近求遠,多此一舉。
這時皇后目光已經笑盈盈看過去,和孔玲瓏對望:“玲瓏,你今兒可是來對了,快讓青禾夫人為你把把脈,若是真有過敏症疾,有夫人在,你大可不用擔心了。”
誰不知道青禾夫人的醫術遠勝當今任何一人,只是她身份矜貴,所有人都只問傳說不曾眼見,可當年聖母皇太后重病垂危的時候,所有京城之人束手無策,是青禾夫人進宮,三天之後靠著一手銀針度穴,生生讓皇太后活到現在都還精神奕奕。
這也是青禾夫人多少年不露面,但只要宮中太后還安穩坐著,就連帝后二人,也對這位夫人尊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