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總歸是自己一步踏錯,身陷泥濘,再難翻爬出去了。若當時不懷了利用王墨的心思,不被常氏識破,不喝下那一碗毒藥,又怎會落得這般尷尬的境地?自己和常氏比,到底還是差了一段。
此去西北耽誤三四年事小,若王墨終究找不到解藥,自己豈不是要一輩子受制於他?一想到這裡,疏桐便煩躁不已。
他深夜帶自己到廷尉府大牢求醫,讓自己知曉存活至今是受他恩惠,原本還有過一絲感動。如今再看來,自己活著,也不過是他的棋局需要這麼一顆棋子而已。
往日懷著利用他的心思。在他面前還有心思做戲奉承,如今處處被他利用,再要強顏歡笑拿腔拿調,卻是由衷的厭惡不已。
疏桐理不清心底的雜亂心緒,索性擁被倒回榻上。卻是反覆輾轉,也尋不到一個舒服的臥姿。
車門扣鏈“啪嗒”輕響一聲,隨即便有人踏上車來。
鼻底似又嗅到那股曖昧不清的脂粉味道,疏桐不由皺眉閤眼,佯裝已經睡熟。
王墨立在榻前看了半晌,隨即在榻畔側身坐下。伸手捉過疏桐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扣上了她腕部的寸口脈。
想起他便是用這手攙扶著那嬌滴滴的美人。用這手為她殷勤佈菜,疏桐竟剋制不住內心的憎惡,猛一下將手收了回去。
“桐兒醒了?”
收手的動作,讓佯睡露了餡兒。疏桐只得撐臂坐起:“剛剛睡得有些迷糊,公子進來也不作聲響,嚇了奴婢一跳。”
“不過是把把脈,也能嚇著你?”
“奴婢素來膽小。”疏桐拘身縮向車廂後壁,與王墨盡力保持距離。
“早知桐兒這般膽小,昨夜安頓了雲羅,我就應該過來陪著你。”
疏桐哂道:“那雲羅姑娘走起路來都需公子攙扶,這般嬌柔羸弱,自是更需要公子照拂。”
王墨笑道:“桐兒這是在吃醋麼?”
疏桐先是一怔。隨即便惱怒道:“‘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