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他也是想念自己的女兒啊,他的女兒沒了,井春花直接發了瘋,但是他一個大男人,他不能瘋,他瘋了,這個家就完了,可是,那不代表,他不痛苦。
他也很痛苦,所以,看到楚天意的時候,他心裡的高興,不比井春花低。
那時候,井春花似是一點一點
好起來了似的,不天天發瘋了,照顧起楚天意來,心裡就高興。
楚年經便也就順其自然了下去。
然而,那時他要是知道楚天意的身份……他一定不會這樣隱瞞著的。
他打聽過了秦璐是誰,當時就嚇的不行,他知道,秦璐家裡很有背景,她是千金大小姐。
她有著好的家世,好的學業,畢業於國外的大學,那麼的高貴,高雅。
她一直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衣服不用洗,飯不用做,出門開車有司機,回家有保姆。
但是,到了楚家,她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
想起這些來,楚年經已經覺得受不了了一樣,自慚形穢,難受不已。
他坐在那裡,正逼著眼睛,想著這麼多年,他究竟都給天意帶來過什麼。
什麼也沒有,住在他們家,天意,跟睿睿,都受了多少的苦啊。
*
而坐在外面的楚天意,彷彿無法感知到周圍的世界了一般,坐在那裡,默默地想著。
旁邊的人都在奇怪的看著,想著這個頭髮有些蓬亂的女人,到底在幹嘛,為什麼看著魂不守舍。
醫院裡太多的悲歡離合,多少人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結果,便也無趣的走了。
直到,周圍似是有人尖叫了一聲。
楚天意眼睛動了動,卻感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已然默默的站在了身前。
一股熟悉的菸草清香傳來,男人的體魄,穩如泰山,一時間,似是讓人的心都瞬間跟著一個沉澱,似是剛剛一直飄忽不定的心,忽然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底一樣。
她抬起頭來,便看到尹修傑擰著眉,一雙深邃的眼睛,此時更顯漆黑。
“天意,沒事了。”他說著,一手拉起了楚天意的手腕來。
楚天意就勢起身,被他一把攏進了懷裡。
楚天意靠在他結實的懷抱裡,才閉上了眼睛,幽幽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好。”
“嗯,沒事,我跟你一起。”
“但是……”
“我說了,沒事,不相信我?”他放開她,直視著她的眸子,問。
楚天意看著他那沉靜的,似乎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終於點了點頭。
*
病房裡。
井春花已經沒事,躺在那裡,仍及打著點滴。
單人的病房,再沒有其餘的人,只有旁邊設施完整的機器,孤零零的放著,房間的冷清,一如夫妻兩個此時的心。
而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楚天意先是面色蒼白的站在門邊,看著裡面,井春花仍舊躺在床上,旁邊,楚年經坐在那裡,兩個人似是誰也沒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坐著。
此時,看到楚天意進來,楚年經當即站了起來。
井春花也是眼睛一動,便要起來。
楚天意忙走進去,“爸,媽……你們別動。”
一聲爸媽,讓楚年經渾身一顫。
而楚天意,再次走了進來,看著兩個人,“我知道,早該跟爸媽說了前因後果的,只是一直拖著,卻沒想到,現在竟然是用這種方式,讓你們知道了。”
兩個人還要說話,卻再次注意到,後面,一直默默的沒有出聲的尹修傑,也慢慢的走了進來。
模樣仍舊是淡淡的,似是沉著一片塵埃一般,讓人摸不到底。
他們也是許久沒見著過尹修傑,此時,卻已經是另一種身份和感覺。
他們打聽過了,秦璐,那是尹修傑明媒正娶的妻子。
那麼,睿睿……也就是尹修傑的骨肉?
他們哪裡知道啊。
楚年經看著尹修傑,“你們……你們……”
尹修傑快走了幾步,徹底邁進了病房裡,氣定神閒,淡然自若,卻是似乎並沒有發生過任何
特殊的事一般。
他的存在,到是中和了這個房間裡的緊張氛圍,一時,被他帶動的,幾個人都不顯得那麼緊繃了。
“我們早該告訴二老,不過……之前天意一直沒有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