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招呼,就轉身離開了,此時,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他留下也沒有必要了,至於sāo亂,現在公安機關的人已經趕來了,還能有什麼sāo亂。
“柳書記,事情解決了?”柳罡翻上山嶺,卻是看見了趕過來的縣長任兆柯一行,看見柳罡,任兆柯禁不住的一愣。
“解決了,是一起有預謀的刑事案件。”柳罡點點頭。
“刑事案件……”任兆柯更是意外。
“周遠僱兇殺人,企圖殺人滅口。”柳罡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這也太無法無天了……”任兆柯嚇了一跳,不僅是任兆柯,周圍的一行人,也都禁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任…縣長,麻煩留個人在這裡負責!大後天十點,我親自到村上主持村民大會,選舉村長!還有黨支部書記。”柳罡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快步的往前走去。
“是,柳書記!我這就安排!”任兆柯不知道怎麼的,心底也禁不住陡然的一跳,忙不迭的應了下來。對於柳罡那完全是命令式的語氣,他也沒有一點想法。
我選擇當這條路,究竟對還是不對……雖然在現場的時間,其實也就半個小時左右,柳罡卻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疲憊,他坐在車上,靠在靠背上,甚至連動一下都不想,他並不是感覺人有多累,而是感覺著心有些累,這些官員,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為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這實在是太瘋狂了。當然,他並不痛心那什麼黃村長的死,黃村長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一個偏僻的村子,一個村長,修那麼一棟房子,就這一點,已經證明了這位村長不是什麼好貨sè了,黃村長那可是土生土長的鳳凰村的農民,一家人都在家裡務農,既沒有做生意,也沒有出去打過工,他如何的能夠修的起這麼一座房子?再有,這件事如果黃村長一點沒有牽連,周遠又如何需要殺他?又如何能夠殺了他還要栽贓與他?因此,對於黃村長的死,他並不覺得痛惜,雖然這樣的人罪不至死,可是,這樣狗咬狗咬死了,他也就頂多嘆息一聲,不會太在意。
柳罡真正痛心的,是周遠的瘋狂,一個鎮黨委書記,竟然為此而殺人滅口,甚至不惜挑起一場**,而這一件事,卻是不僅讓他痛心,更讓他感覺到後怕,這件事,顯然是有著巨大的風險的,這要是一個失控,真正的讓這些村民瘋狂起來,那造成的後果,是何等的嚴重,而且,如果真失控造成大的衝突,這許多的證據,也就湮沒在那混亂之中了,到時候,他大約除了用魂印訣,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僅僅這些幹部的瘋狂,他或許還能接受一些,讓他有些難以接受的是,這昨天村民鬧事的事情,縣裡壓根就沒有人提到過一點,私下裡都沒有人提到一點,這就是說,鄉里的其他幹部,都採取了裝聾作啞的態度。
而讓他感覺到疲憊,甚至有些動搖的,那卻是周遠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瘋狂了,粗看,周遠也就是為了殺人滅口,然後找一個頂罪的,從而徹底的湮沒自己的罪證。可是,他為什麼要如此害怕事情敗露?在柳罡看來,這恐怕和他不無關係,在黎通這幾個月,他拿下的官員實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受到了司法制裁的,恐怕也有上百人了吧,這的確是讓太多的人膽戰心驚了。村民鬧事,這無疑的更加讓周遠心驚膽戰,因此不惜鋌而走險。
然而,他真的狠嗎?有時候,他總還自責,自己放過了一個個的貪官汙吏,每每這些他屬下的幹部幹出一些惡事,他都禁不住的要自責一番,自責自己的放縱,從而導致了那樣的悲劇,幹著這樣的一個工作,讓他時常的感覺著煩悶,卻又無可奈何。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自己乾脆不幹算了,他也不差錢,再說了,他這班上的,也掙不了幾個錢。
可是,不幹這個,他又幹什麼?經商,他不喜歡,辦企業,他也沒啥興趣,再說了,他這個牛脾氣,那要是去辦企業,估計也只能躲在幕後,否則,那些官方的關係,恐怕要被他得罪完。或者,乾脆就什麼也不幹,可是,他才三十歲不到,就這樣閒著,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再有,他其實也真有些喜歡上這個職業了。每每看著自己治理下的地方發生巨大的改變,他都感覺到一種由衷的喜悅,還有自豪感。
要如何才能避免這樣的悲劇發生呢?要如何才能儘量的減少這種群鬧事件呢?雖然這次是有人故意跳動,可是,這顯然也是有著廣泛的基礎的,否則,你就算想挑起來,也沒有可能。再有,如果村幹部得力一些,威望高一些,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發生呢?然而,在黎通這樣偏僻的地方,家族的影響力,那絕對比村幹部的影響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