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玩笑,好了好了說正事,說正事,你們大老遠來找我這把老骨頭,絕對不是為了聽我講笑話吧?”
唐少給潘紅升使了個眼sè,訕笑著說道:“您知道魚蒸嗎?”
“魚蒸!?他怎麼了?!”肥佬原本笑呵呵的臉立刻變得yīn雲密佈,臉上的肥肉都有點哆嗦:“你們都應該知道我和他的關係,聰明人都不會在我面前提他的。”
“如果有個機會可以擺他一道,您願不願意做呢?”潘紅升適時的拿出自己的劇本,彎下腰來雙手遞了過去。
對待長輩,他不會吝惜禮節。
肥佬對潘紅升謙虛的態度和舉止很是欣賞,耐下心來看了幾頁,又抬起眼抽了潘紅升幾眼,笑了:“這種垃圾劇本,也就是千字五十的貨sè。”
“您這都看得出來?”潘紅升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行家不愧是行家!雖然這些年輕人已經是在超常發揮,卻一眼就被這位高手看出來其中的弱點。
“文筆很好,佈局合理,構思jīng妙,只可惜沒有大局觀!有個屁用!各自為戰的一盤文字散沙,根本不值錢的!怎麼了?你們是要讓我來把這垃圾變廢為寶?”肥佬突然眉毛一挑:“這件事跟魚蒸有什麼關係?”
當他聽完整件事情的經過之後,好半天沒說話。一隻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問題。
唐少知道對方是在顧慮,這種事情畢竟在圈子裡算是yīn招,算是破了規矩。像他這種前輩宿老視錢財如糞土,卻視名譽為生命。
潘紅升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麼樣的恩怨情仇,但他也看得出來對方此時的矛盾心情。
“這件事,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劇本是那些年輕人搞的,跟你一旦關係都沒有。”唐少地上一根菸。
潘紅升也趁機敲邊鼓:“這種事情,只能算你指點後輩,不會有人說您什麼閒話,畢竟這劇本不是您寫的,對不對?”
“好!”肥佬終於下定了決心,肥厚的大巴掌猛一拍太師椅的扶手:“這件事,我做了!不收你們的一分錢,我就圖個痛快!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若是再借著這個機會出口氣,那就真沒機會了。”
是什麼樣的仇恨可以讓人牽掛這麼長時間?潘紅升想問個究竟,但還是憋住了。
他知道人家當事人未必願意說,不如等到事後再找唐少了解。
唐少既然知道兩人有仇,肯定也知道到底是什麼仇。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唐少面對他的問詢一言不發,最後幽幽的說了句:“那件事情,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但是人的好奇心上來是很難抑制的,在潘紅升死死糾纏下,唐少終於鬆口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這件事打死你都不能說出去!”
原來,這魚蒸居然是肥佬的得意門生,當年肥佬是娛樂圈首屈一指的編劇,最優秀的編劇,沒有之一。
而魚蒸只不過是個助手,類似於現在眼鏡兄那樣的槍手。
但是他明顯就不是心甘情願吃人家剩粥剩飯甘居人下的主兒,他處心積慮的討好肥佬,特意把自己的報酬壓到最低,並很注重塑造自己的形象,在圈子裡營造了很好的聲譽。
要知道像這種名宿級別的編劇都是有絕活的,都非常注意隱藏自己的本事不外洩,一開始他對魚蒸很有防備心,但是漸漸的被其敦厚的外表所迷惑,最後魚蒸與他的女兒戀愛了。
接下來的故事就像是三流編劇編寫的劇本,絲毫沒有傳奇sè彩很庸俗。魚蒸接著這種關係軟磨硬泡學到了老丈人的七八分本事,最後開山立派自立山頭,並且在妻子懷胎十月的時候宣佈離婚。
肥佬的女兒極火攻心流產,那件事情之後就jīng神失常被送到美國治療。肥佬一輩子編寫了無數感人至深讓人拍案稱奇的劇本,卻沒想到自己人生的劇本卻這般悲慘淒涼!
“那個死胖子!”潘紅升聽了原本心裡對魚蒸的一絲歉意蕩然無存:“真他媽是人渣!”
“這件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但毫無辦法。魚蒸除了天賦驚人工於心計,還是一名法學專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合法,包括在妻子臨盆期宣佈離婚,居然都能使得法庭宣判離婚條件成立。”
潘紅升不說話了,他知道這個年代,有些人學法律是為了混口飯吃,而有些人就是為了鑽法律的空子。
很顯然魚蒸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麼傻.逼。
自己既然做出這種事情,像這種xìng情的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潘紅升提前有了覺悟: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