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捎帶著把整個桌子都給掀了,但剛站起身就停了下來。
潘紅升坐在那裡一動沒動,臉sè平靜如常,他說出了真話,心裡反倒是沒有恐懼和不安了。
“怎麼了,爸?”裡屋廚房的許舒探出頭來:“你們這是怎麼了?誰又冒泡了?不能喝就別再喝了!待會又是吐又是發酒瘋,我可受不了!”
“沒事,爸爸喝多了……”原本臉上肌肉跳著抽筋舞,見到許舒之後許岩石卻強顏歡笑:“不喝了不喝了,喝多了。”
潘紅升知道對方心裡對自己深深的怨恨,這種怨恨來源與自己奪去了他的尊嚴。
相比面對蘇海波,看到許岩石這個樣子他心裡更是不好受。他對蘇海波心裡毫無虧欠,甚至對方還虧欠自己很多;而許岩石過去可是他的良師益友,溫厚長者,看到對方這種頹廢傷心的樣子,潘紅升心裡也是鈍刀拉似地不好受,但作為男人有些話必須說透!
雖然他絕對算不上什麼好男人,也絕對算不上專情,但他起碼敢作敢當。
“許叔叔,我知道您心裡一定恨不得我撕了餵狗,但我寧願誠實一些面對您!”潘紅升言之鑿鑿的說道:“雖然我不止她一個女人,但我可以保證對她不離不棄!永遠不會喜新厭舊!”
“是嗎?”許岩石此時已經把火氣壓了下去,但說起話來像是金屬摩擦一般刺耳:“你過去不是向我保證,永遠只愛她一個別無二心?”
這句話像是炸彈,炸的潘紅升外焦裡嫩,無法反駁。
此時許舒端著兩碗米飯走了出來:“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抽開煙了?不是說過屋子裡不要抽菸的嗎?”
許岩石沒有搭腔,反而又緩緩的吐了一口菸圈,潘紅升手中的煙也沒有動窩。
“你們抽!我出去行了吧?”許舒怒氣衝衝的穿上外套,四處找自己的手包。
“小舒,坐下。”許岩石就像是一座大理石浮雕,冷冷的指指身邊的椅子:“坐下,我有事問你。”
潘紅升感到自己嗓子眼有點發緊,連著嚥了好幾口唾沫;眼睛緊緊的盯住了一臉懵懂的許舒。
他有一種死刑犯要被槍決前的覺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