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職責。
所有人眼睛都盯著腳下,然後在他們擴大的瞳孔中,有東西穿透堅實的水泥地面,爬了出來。
爬出來的鬼手在胡『亂』揮舞中,很快,就抓到一些人的腿。
鬼手冰冷刺骨,一被碰到,人們就驚聲尖叫。周圍還有其他已經修建好的樓房,內裡差不多都住滿人,這裡人的淒厲尖叫,聲音不小,特別大,按理說是可以被人聽見的,可是,意外的,不管他們怎麼驚慌失措,這個地方,這個半成的建築區,和外面世界被一股無形力量隔絕開,內裡發生的所有,都無法被傳遞出去。
某個高樓上,三人一鬼,沉默圍觀著。
嬴秀指骨僵硬的,連移動一下,都似乎要花費掉身軀內所有力氣,她全身都顫抖,嘴唇細細哆嗦,為眼睛看到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鬼爪們抓到人的腿,開始一點點往上面爬,尖銳的慘叫,有的甚至沒喊幾聲都喊破了喉嚨,只能發出嘶啞難耐的聲音。
許多許多的鬼,開始『露』出它們的頭顱,比之它們包裹著一層薄皮的手臂,從水泥面裡鑽出來的一個個頭顱,則全部都是灰撲撲可怖的骷髏頭。
骷髏頭下顎骨一開一合間,眨眼就咬上獵物的腿。
鮮血橫飛,伴隨著又一道道比剛才更悲慘的痛叫。
叫聲讓嬴秀和許從一都一起寒顫不止。
許從一脖子僵硬笨重,他嚥了口唾沫,方緩慢擰過頭,去看隔壁離得近的男人。
是他求這個人幫忙,幫忙懲戒一下犯罪者,可不該這樣。有過錯的只是曹越一個人,其他的,都是無辜的。由於他的請求,讓那些無辜者遭遇到本來不該降臨在他們身上的災禍,許從一承受不起這個巨大的罪責。
許從一嘴角顫抖得厲害,他眼眸劇烈不安晃動,聲音懇求:“讓它們停下,請讓那些鬼魂停下,其他人都是無辜的。”
他這話一落,先回頭過來的,不是嬴勾,反而是前面虛空中漂浮的女鬼。
女鬼臉上面板漸次潰爛,黑紅濃稠的鮮血一滴滴往下方墜,這個空間已經獨立於外面存在,不是嬴勾一個人,可以控制的,即便他擁有強大的可以『操』縱鬼魂的力量。下面那些鬼魂,全部都是餓死鬼,生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有頓飽飯。
只要食慾滿足了,它們魂體就會慢慢消失,而要是在這個時間點,不能滿足,中途打斷,它們將衝破這方空間,跑出去,然後襲擊外面的人類。
這一點女鬼沒法同許從一說,嬴勾也就更不會說。
犧牲幾十個人,拯救上百,或者上千人,這個男人以他的惡,去行他的善。
不需要被人理解,他向來都這樣,被怨恨仇視,都無關緊要。本來就活在死亡邊緣,每天都與亡魂冤鬼為伴,不需要其他人的理解。
只是,女鬼有一點私心,她的願望在幾天前,已經達成,用不了多久,她也將離開這個世界,她喜歡嬴勾,現在也喜歡,不過心知肚明,男人不會喜歡她,在嬴勾眼裡,她只是一件工具,能達到他想要的目的的工具。
即便這樣,女鬼心甘情願為嬴勾付出,他沒有強求過她,有很多其他鬼魂,求著嬴勾收留它們,她能跟在嬴勾身邊,被他看中,於她而已,是一種幸運。
她感恩,並感激。
嬴勾身邊青年的出現,讓女鬼知道,嬴勾這人還有渴求和想要的,他的情感思緒會因為這個青年有所波動,而並非真的無心無情。
可以的話,她想促成一把。哪怕青年是嬴勾侄女嬴秀的男友。
女鬼不具善意的眼眸偏移到處於極度驚恐中的嬴秀那裡。
她幽幽飄飛了過去,在經過許從一面前是,豎起右手食指,在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嬴秀已經夠害怕了,許從一不想她知道,她咫尺間有著一隻面容糜爛潰敗的女鬼。那樣一來,她或許會直接暈過去。
女鬼靠近,歪著脖子,目光直勾勾瞧著嬴秀。
空氣好像驀然變得冰凍起來,呼吸進肺腑的氣體,在體內凝固,呼吸一點點粗重起來。
嬴秀眼睛從樓下的廣場轉回陽臺,她眸光閃動,膽怯地左右檢視,總覺得好像正在被什麼東西死死盯住。靈魂沉到深水中,周圍強大的壓力,圧得嬴秀有點喘不過氣來。
許從一把嬴秀拉懷裡,將她臉摁在自己左肩上,面『色』一寒,無聲警告女鬼,讓她離嬴秀遠一點。女鬼頂著她那一張流淌著惡水的臉,給了許從一一個殘破的笑。
始終沒得到嬴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