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憾生這會還餵它,他對憾生的餵養方式很不認同,但他也沒有馬上說什麼。
葉權甩著手上的水,走到她們跟前,忽然伸手奪過憾生手裡的狗糧袋子,憾生抬頭不解的看向他。
葉權把大袋的狗糧往回廊的角落裡一丟說道:“走,出去走走,這狗要減肥了,你知不知道狗跟人一樣,太胖了也會有高血壓高血脂的,而且狗的壽命只有十幾年,你想讓它短命嗎?”葉權居高臨下的一臉嚴肅的表情。
憾生看著葉權,又扭頭看向胖狗,胖狗的零食被葉權丟掉,它對葉權又恨又怕,不敢吱聲,眯著小眼怯怯的看著葉權。
憾生知道自己寵著這狗有些過頭了,其實是害了它,她無奈的拍拍手站起身,對一人一狗說:“走吧。”
憾生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很懶的,好像時間對她的損耗要比別人大,雖然外表看起來她和別人的衰老速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內裡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行了,她好像提前預支完了屬於自己生命的活力,她的思維想一個老人一樣,基本沒有什麼喜怒哀樂的情緒,活的一日是一日,時間之於她來說成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存在,她很懶,身體各個器官都向她的中樞神經傳遞著無力的資訊,她經常不想動,她能在自己的那棟房子裡一待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不出門,她知道這樣不好,但也不想改變,像這種這種飯後散步的生活小娛樂,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歷過了。
兩人一狗溜溜達達的走在大街上,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街頭巷尾不乏行人,各家咖啡館小酒吧都亮起了霓虹燈,沒有疾步行走的行人,沒有喧囂的城市噪音,這座島總是有種雍容懶散的氛圍,憾生帶著胖狗踢踢踏踏的走在前面,她今天出去活動了一天,有些精力不濟,全身的細胞都在告訴她她累了,後背的肌肉有些疼,她走的懶懶散散。
他們走到快到沿海公路的大街上時,一陣一陣的海風裡帶著一些潮溼的熱氣吹開,憾生微微偏著頭,迎著風,用臉頰去感受風裡的那股熱氣,她的身上就是在最炎熱的季節裡也是冰涼的,風的熱度讓她覺得很舒服。一輛電瓶汽車從她的身邊擦身而過,車裡一個男人,側頭看著與她相反的方向,機緣一閃而過,他們誰也沒看見誰,剎那之間的錯身,如同路人,也不過如此。
電瓶車裡,前方副駕駛上的人回頭對後面的男人說道:“佟總,這就是廈門的旅遊勝地,你剛才看見的那些房子都是上個世紀那些南陽富商留下來的,很有歷史了,你要是感興趣還可以在這裡住一晚。這島上安靜的很,環境也很好,不讓走機動車,我這車是油電兩用的,有特批的手續,島上的大路有些可以跑跑,你要是想在這裡度個假,我就把車留給你。”
“啊。”佟夜輝抬頭答非所問的應付了一聲,剛才他有片刻的心跳加速,恍然還有一種尖銳的疼痛,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又有一種巨大的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到了很久之後才明白過來當日就在一個轉頭間他又錯失了什麼。
憾生他們三個的飯後散步,走的又慢又懶散,葉權和憾生一樣腳上也穿著一雙人字拖,他跟在前面的女人和狗後面,不緊不慢的走的搖搖晃晃,眼睛還隨時掃著街上有沒有美女路過。
他們走到沿海公路的時候就算是走到終點了,憾生帶著胖狗往回走,葉權跟上,天已經變得矇矇亮,幽幽暗暗的光線下,走在前面憾生身上的白T恤成了一個淺白的影子,她總是穿得簡單而鬆散,走路的姿勢姿態懶散,隨意中帶著落拓的消沉,有一些悲傷不是哭出來或者是戴在臉上的,它是刻在骨子裡的,舉手投足間真實的流露出來,葉權如果留意去看憾生的背影心裡總是會有些難過,他對憾生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也不是同情,可能是覺得她很真實,所以對她總是不由自主的關注。
葉權兩步走到憾生的身邊,像哥們一樣伸出一隻胳膊搭在憾生的肩膀上,憾生莫名其妙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掙開,葉權有點嬉皮笑臉的逗憾生說:“憾生,叫聲二哥來聽聽?”
憾生駐足,扭頭看著葉權英俊的側臉片刻,然後她轉頭看著前方的一個冰冰激凌販賣機說:“二哥,你吃冰激凌嗎?”
冰激凌機是街邊的一家咖啡店放在門口,專門針對過往的遊客的,憾生慢悠悠的走過去,買了兩個回來,遞給葉權一個,葉權接過來,咬了一口,繼續搭著憾生的肩膀往回家的路走去。
兩人走路都是一路懶散的貨,拖鞋的鞋底在他們腳下磨出有節奏的“沙拉,沙拉”的聲響,憾生不敢吃太多的涼的,冰激凌咬了兩口,就蹲下去餵給屁股,葉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