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夜輝不想和他們摻和,走到角落裡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嘴裡應付著:“你們坐,別讓我打擾了,你們繼續。”
眾人看他已經落座,也就都消停了下來,恢復原狀,繼續喝酒逗樂。
顧北要來酒陪著佟夜輝喝,屋子中央的茶几邊上圍著一圈人正熱鬧,最中間的一個高個子女孩已經坐到茶几上去了,她身邊的幾個男人一人摟著個女的圍著的就是她,這姑娘衣著單薄,一件小T恤掛在身上還露著半個肩膀,她高舉著一個黑漆漆的骰子桶,一陣群魔亂舞的抖動,然後“砰”的一聲把骰子筒砸在自己盤著的腿跟前,大聲嚷嚷著:“買定離手啊,買定離手啊,是爺們的,輸了的就要真喝啊。”頗有點賭客的氣勢。
不過他們不是在真的在賭錢,佟夜輝知道這裡的女的都是“金迷”的小姐,她們是在這賺錢的,怎麼會真的在這種場合跟這幫男人們賭博,不過就是個玩罷了。
佟夜輝低頭悶頭喝了一口酒,他不想在人前喝醉,打算過一會就走,那邊忽然又傳來一陣鬨笑聲,剛才那女孩豪邁的聲音傳過來:“餘老闆!你要不得,出老千啊,欺負人啊,把藏著的骰子交出來,要不老孃代表月亮消滅你。”她能真的消滅誰啊,就是逗個樂子罷了,佟夜輝低頭笑了一下。
顧北在風月場上混的多麼會察言觀色,他看佟夜輝露出了個笑臉,轉頭朝著屋子中央用力的乾咳了一聲,然後朝著人群中央的女孩遞了個眼色。
女孩看著他們這個方向會意的一笑,那姑娘忽然朝著他們就叫了一聲:“佟總,過來玩啊!”嗓門大的頗有點震耳欲聾的意思。顧北一口酒險些噴出來,心想:金露著女人是傻的啊?你就悄沒聲的過來,陪人喝兩杯酒然後趁機勾搭上不就完了嗎?你嚷嚷的這麼大聲,有點矜持的誰吃你這套啊,果然也就能勾搭勾搭那些山西來的煤老闆,暴發戶的角色,在“金迷”混個二流的貨,白瞎了培養她花的那些銀子了。
顧北在那裡腹誹,不曾想這邊佟夜輝遙遙看了金露片刻,不知想到了什麼,就見他點點頭,張嘴應了一句:“好啊。”顧北含在嘴裡的那口酒,一個沒兜住從嘴角那流出一串來。
佟夜輝走過去在金露對面坐下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金露,金風玉露一相逢,好名字吧?”
佟夜輝笑笑不置可否,他用不大的聲音說:“你下來,好好坐到這邊來。”
金露乖乖聽話的坐到佟夜輝的身邊,一夥人的玩樂被佟夜輝的加入打斷了片刻,金露一坐穩又挽著胳膊嚷嚷:“來來,繼續啊。”大家這才又鬧了起來。
這一圈人裡每一個男人都有自己相好的小姐,唯獨金露是被顧北招來活躍氣氛的,“金迷”裡的小姐檔次都頗高,有學歷,身材,臉蛋的要求,顧北還找了專人□,個個拉出來都不是凡人,很討那些喜歡裝十三,自認有錢有素質的男人喜歡,但在這些高素質小姐裡面也有金露這樣的異類,沒有高雅氣質的範,但捨得臉面去娛樂別人,時不時還會冒點傻氣,她這樣的最能吸引的就是山西來的煤老闆,暴發戶之類的,也就在金迷裡混個二流的水準,儘管她很漂亮。
金露很知道自己的身份,剛才她一個對所有的人在玩骰子,她坐莊,她輸了就喝一杯,別人輸了就幾個人輪著喝。
金露在佟夜輝身邊坐下後,他們繼續,當金露又一次輸了以後,她旁邊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我來給你喝。”佟夜輝把酒被拿過來對著金露說:“你高興的玩,一會你輸了,我都給你喝。”所有人都愣住,金露傻乎乎的呆了片刻,摸摸鼻子難道露出一絲羞澀的表情:“謝謝啊,佟總。”
那天佟夜輝還是以喝的爛醉收場,最後散場的時候,金露理所當然的跟著佟夜輝走了。
一夜過的渾渾噩噩,第二天,佟夜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趴在一個女人軟軟的小腹上,他一個激靈坐起來,看見一個女人穿著衣服,半坐著靠在床頭,長長的頭髮擋著半張臉,歪著頭睡的正香,他認出女人是昨天在金迷裡認識的金露,金露似乎知道他醒了,睜開眼看看他,然後動了動手腕,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金露那一下拍肩膀的動作暗含安慰的意思,佟夜輝有點莫名其妙。他轉頭看看四周發現是在金迷的客房裡,再低頭檢查一下自己,還是昨天穿的那身衣服,他估摸著著是顧北把他們湊在這裡的,就是有些想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金露的肚子上醒過來。
那邊金露已經跳下床,大大咧咧的拿過一邊梳妝檯上的梳子擺弄起自己的頭髮,看見佟夜輝低頭看自己的衣服,自以為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