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坐下。”
憾生在他身後的床上坐下,莫憾庭轉身面對她,朝她俯過身體,他們的膝蓋幾乎碰在一起,莫憾庭望著憾生的臉上收起了進門就沒有消失的笑臉,他的眼神誠懇而鄭重的望著憾生,那麼一瞬間,憾生以為他要伸手過來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但他只是把兩隻手在膝蓋上來回摩梭了一下,然後說:“姐,我從小就知道你的存在,從我懂事起我就知道我有個姐姐在B城,我沒一直都想著你,但我高中畢業後沒有出國讀書,我考上了B大,我在這座城市裡遊走了四年,經常會走在大街小巷的時候看見某一個女孩,我就會想,這個說不定就是我的姐姐,我從沒有見過你,但我也從沒有忘記過你。相信我,姐姐。”
憾生忽然被一種陌生的感覺襲擊,她這輩子活到現在,沒真正把誰放在心上過,唯一在她心裡留下痕跡的一個是佟夜輝,一個是葉權,這個男孩帶給她的感覺不同於對葉權的也不同於對佟夜輝的心裡麻麻,木木的有點酸澀,衝擊不大,但感覺很柔軟。
莫憾庭轉過身在電腦上開啟一個文件對憾生說:“姐,我知道你對我很陌生,我很久以前就做了這個,我想著我們總有見面的一天,到時候我就拿給你看。”
電腦的螢幕上開始出現一張張照片,一個孩子的成長史,從滿月時的光屁股照片,一直到穿開襠褲,上小學,初中瘦瘦高高的嘴唇上有絨毛的少年,高中開始壯碩起來陽光下一根手指轉著籃球的英俊青年,很多的照片,這個孩子每一個有代表性的成長時期都被記錄下來,最後的一張是他在一片綠草茵茵的草坪上,背景是一群帶著學士帽的人群,他穿著黑色的學士服把手裡的帽子高高的拋上天空,陽光下他張大了嘴似乎在高聲的呼喊。
憾生默默的看著,有點木訥的難以感動或者被帶入的心情,莫憾庭放完影像,轉身,這回他握住了憾生的雙手說:“姐,我叫莫憾庭,今年24歲,比你小了四歲半,我是大好正直青年,我是你弟弟。”
莫憾庭最後那句“我是你弟弟。”終於擊中了憾生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她翻過莫憾庭的手掌,低頭看著他的掌心,握著他的一隻右手,食指在沿著他的掌紋上慢慢的畫著說:“你的手可真大。”停頓了一下,她又說:“漢庭,我一直不知道我有弟弟,姐沒什麼能給你的。”
莫憾庭嬉笑:“你只要認我就好啦。”
憾生抬頭看他,無奈的牽起嘴角笑了笑:“我認你,你餓嗎?姐給你做飯去。”
第三十四章
午飯憾生沒有讓阿姨幫忙,自己洗手作羹做了幾個菜,沒有很複雜的工序,簡單的幾個熱菜,完全是她的一份心意。
飯桌上,莫漢庭很捧場,一碗接一碗的添飯,年輕的男孩子,吃起東西來都虎虎生威,他的胃口很好,憾生也是個一直在吃上不委屈的自己的人,這一點他們很像。
憾生這頓飯自己倒是吃的不多,一會就停下筷子,望著莫漢庭,他怕是餓著了,吃的很快,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填著東西,抽空還抬眼對著憾生笑笑,莫漢庭有一張很性格很英俊的臉,笑起來卻五官牽動,眼睛彎成一個弧度,很坦誠的笑容裡,有些天真。
憾生觀察著他,內心有一點點的牽動,有些柔軟,但又不自覺的在想,這孩子不知道在別人面前是不是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態。
因為飯桌上有外人,吃飯的時候兩人基本沒有交談,吃了飯姐弟倆一前一後的上了樓,進了客房,莫漢庭一下就歪倒在床上,摸著肚子,撐起半個身子對憾生說:“我吃撐了。”
憾生笑看著他,在他身邊坐下問:“那你幹嘛吃那麼多。”
莫漢庭嘆氣:“我昨晚半夜被趕出來的啊,然後在機場坐了半晚上,早上又坐飛機過來,一直沒吃東西啊,餓狠我了。”
憾生只是望著他笑,她知道他這個年紀正是新陳代謝旺盛的時候,半天沒東西吃也確實要把他餓到的,莫漢庭在床上翻了身,一隻胳膊撐著腦袋問憾生:“姐,你有沒有討厭我。”他很直白的就問出這個問題,偏偏有是這樣一個隨意的姿態。
憾生看向他的眼睛,坦蕩蕩的乾淨,憾生微微的思索一下,然後搖搖頭:“對你本身我討厭不起來,你從進了這個門起就做的很成功。”
莫漢庭還是保持著一個斜躺的姿勢,他看了憾生一會說:“這世界上有一個女人,她的出現,讓你沒了父親,你的眼神蒼老,神態安靜,你才28歲,就有暮年人的眼神,必定經歷過一番坎坷,一個女孩在生命裡沒有父親的這個角色中長大,你的坎坷肯定和這個有關係,我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