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也終於把她帶了進去,她不再是留在原地,靜等這世間的流逝。這就是生而在這世間,生活的一種力量,我們遇見一個又一個人,遇見一個個坎坷或者契機,命運在流轉而我們不得不往下走。
吃飯的時候莫憾庭沒精打采的,憾生有心問問他在外面的情況,但兩人畢竟還是沒有熟悉親密到什麼話都可以說的地步,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打住,盛了一碗湯放他跟前,讓他多補補。
莫憾庭端起來“咕咚咕咚”的幾口喝完,看著胃口還是很好的,佟夜輝隨意的問他:“憾庭,工作上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莫憾庭笑得有點沒心沒肺的樣子:“呵呵,暫時還沒有,等我挺不住了一定跟姐夫說。”
“嗯。”佟夜輝點點頭,也沒再往下說什麼。一頓飯吃的安安靜靜,飯後,莫憾庭又一頭鑽回房間再沒出來,剩下憾生和佟夜輝按部就班的出門散步,回家,休息日子就這樣過著。
轉天憾生稍稍比平時起的早了一些,吃過早飯她出門上街購物,要換季了,要給家裡的人添置衣服,這些事情憾生以前是不管的,但是她已經把莫憾庭當作了親人,她是姐姐,覺得對他有一種責任和照顧他的義務。
逛街這事,憾生正經多少年沒認真幹過了,她自己和佟夜輝的衣服買的少,反正她不怎麼出門,而佟夜輝的衣服也很多,莫憾庭倒是隻背了個包就投奔她這裡來了,衣服沒幾件,憾生從內褲到睡衣,外套沒少給他買。
出商場大門的時候,憾生手裡提著一大堆東西,兩隻手都沒閒著,外面正是日頭高照,她這人買東西不囉嗦看上就買了拿走,她從上午十點多出門轉了一圈出來也就剛剛中午的樣子。
站在商場的門口,憾生想想接下來幹嗎去?她這人沒朋友,沒交際,出了門沒地方去,回家就守著佟夜輝,難得出來一趟,她忽然就不那麼想著家了。左右想了想,她低頭看看手裡的袋子,她在D&G裡面看上一件襯衫,水果綠色的不知道憾庭能不能接受她的審美觀。
憾生想著想著忽然就感覺自己有點犯賤,想到那孩子騙自己心裡怎麼就生出了一股憋屈來,她掏出手機給莫憾庭打電話。
憾生在電話里語氣有點衝上來就問:“你在哪上班吶?”
莫憾庭在電話裡可能微微有點搞不清狀況,下意識就回了一句:“在公司啊。”
憾生也不跟他繞彎子,直奔主題:“你公司在哪吶?我去看看你。”
莫憾庭在電話裡輕笑出聲,他似乎不在意憾生的語氣,笑嘻嘻的報出一個地址,還囑咐憾生來的時候路上注意安全。
莫憾庭的公司在五環以外,憾生一路打車過去走了一個多小時,心裡想著:難怪這孩子每天早上都急匆匆的,難為他每天還要開著那快要報廢的車子走這麼長的路。
到了地頭,憾生下車一看,眼前一棟上個世紀的老舊建築,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屬於什麼單位的辦公樓,坐落在一條背街的小馬路旁,牆身老舊一副破落的樣子。
憾生提著一堆東西,從前門走進去,沒有接待處,進去就是昏昏暗暗的走廊,她左右走了一趟沒看見電梯,以為是自己沒找到,掏出手機來又給莫漢庭打電話。
“憾庭,你們這電梯在哪啊?我怎麼找不到啊?”憾生折回進門處,對著空蕩蕩的走廊她的聲音陣陣回聲。
莫漢庭那邊似乎在忙的慌亂,應付著跟憾生說了一句:“這沒電梯,你走樓梯上來,我在門口接你。”說完在那邊就掛了電話。
憾生舉著手機,眼睛望向黑洞洞的樓梯口耳邊的電話裡的“嘟嘟”聲無限的迴盪。
憾生認命的爬樓,十三樓,沒有電梯,這是什麼年代了,多少年了憾生沒這麼不要命的喘過氣了,一個樓裡都陰陰暗暗的,每上一樓,樓道里空曠的迴盪著一些隱隱約約的人聲,大白天都覺得陰森森的,憾生硬是爬出一身汗來,要不是心裡那點一定要搞清楚莫憾庭到底在搞什麼的勁撐著估計她早撐不住勁了。
爬上最後一層樓,憾生拖著兩條痠痛的腿拐過彎,抬頭看見莫憾庭靠在樓梯口的牆上,笑眯眯的望著她,憾生喘著粗氣,抬手往他的方向點點,手上的購物袋稀里嘩啦的一陣響,她的嗓子已經乾的說不出話了。
嚥下一口口水,憾生氣喘吁吁的道:“你姐姐我,有快十年沒幹過這樣的體力活了。”
莫憾庭不知道憾生生過重病身體虛弱,以為她是嬌貴的,也不上去幫忙,反而閒閒的說:“你是缺少鍛鍊,多爬爬樓梯對你身體好,趕緊上來。”說完一轉身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