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覺得靈魂提前出竅,不知是不是這裡總是迎接死亡的地方,陰氣重,空氣也總是陰冷一些,佟夜輝坐在手術室外的休息椅上,□的腳踩在地面上,一股股的冷氣從腳底一直竄遍全身,屁股蹲在他一旁的椅子上,眼睛巴巴的望著剛剛憾生被推進去的大門。
佟夜輝望著腳下的地面,表情肅穆,剛剛一陣的慌亂,憾生被確診為宮外孕,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佟夜輝不瞭解宮外孕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他在無限的接近死亡,是生,是死,全憑從裡面走出來的醫生的一句話,他一直不太認為這世界上存在著所謂的公平這這回事,但現在他終於知道,這個世界還是存在著某些平等的,比如死亡。
佟夜輝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會讓憾生如此的悲苦,慘烈,以前的他總是肆意的,無所顧忌的,他認為他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肆無忌憚的掠奪揮霍著一些東西,但現在他想回頭了,他想去珍惜她了,可依然是弄到了如此的慘烈的地步,直到現在他才恍恍惚惚的意識到這個世界冥冥中還有一種叫命運的東西是他抗拒不了的,這個冰冷的雨夜刺骨的寒意和絕望的恐慌成了他今後的人生中最頑固的記憶,每每的回憶都會從骨頭裡生出冰冷的寒意來。
憾生在清晨醒來,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壁,滿眼空白的乾淨,開著的窗戶外面有鳥鳴聲,掛著綠葉的樹枝伸展著枝椏,佔據著窗戶一覺的視線,昨夜一夜的雨水,天亮後天空又放晴了,雨後的晴天陽光格外溫暖明媚。
憾生的腿邊埋著一個黑黑的腦袋,她知道那是佟夜輝,身體還疼著,喘氣都虛弱,她默默的看著那顆腦袋,很久後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髮梢,她對他恨的模模糊糊,而愛的卻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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