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手裡點著一顆煙,佟夜輝從房間裡出來,他轉過身,沉默的看了他一會,忽然扔掉手裡的菸頭對他說:“抱歉,夜輝,我沒想到是這麼糟糕的情況。”
佟夜輝牽起嘴角笑了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找了一張休息椅坐下,望著對面的杜誠道:“所有的事情,你都看著處理吧,你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就那樣吧,我沒那個心力了,你懂的。”
杜誠確實是懂的,他和佟夜輝本來就是同一類人,他們善於用最短的時間經營出一條直線,但是佟夜輝的人生裡偏偏遇見了憾生,他雖然努力的修正但還是在最後不可抑制的脫軌了。
杜誠在佟夜輝的身邊坐下,遞給他一支菸,兩人點上,長久的一陣沉默,後來杜誠說:“那時候聽你在廈門跟我說憾生還活著,我心裡還輕鬆過一陣,想著你們最後能在一起多好的事情。誰知卻走到這一步。”
“是癌症嗎?”杜誠問出的聲音帶著僥倖的試探。
“嗯。”佟夜輝沉悶的應他,杜誠手上一抖,長長的菸灰散落了一地。
很久後杜誠忽然就嗤笑了一聲:“命運這個東西,真是弄人。”他轉頭看向佟夜輝,佟夜輝消瘦了不少,修長的身體支撐在衣服裡,明顯有些飄蕩,目下一層濃重的陰影,只是目光依然幽暗清明,內裡透出一股力量。
杜誠問他:“夜輝,累嗎?”
佟夜輝按熄手裡的菸頭,用雙手覆蓋著臉頰搓揉一番道:“我倒覺得這樣也好,如果躺在裡面的是我,真正難熬卻又要是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