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蘊笑吟吟地拉著她的手道:“就你那粗神經,別人怕是要跟你明說,你才反應得過來”
“哎,你這人,正說盛霜呢,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許涼哭笑不得。
趁機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將她擁入懷中,舒服地嘆了一聲,“這下就好了,終於不再讓眼睛吃中藥似的,看到邢二那張苦瓜臉了”
許涼同情地笑道:“你倒還好,我瞧那幾天邢二那魂不守舍的樣子,跟被判了死刑沒兩樣了。幸好他守得雲開見月明,否則還真不知道他接下去會如何呢”
“盛霜心裡有他,才會鬆口。只要邢二肯下功夫,今後他們只會更加美滿”,葉輕蘊也為他們鬆了口氣。
“嗯,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喝他們的喜酒了”
葉輕蘊說到這個便嘆氣,“沒想到我們竟然被邢二這小子搶了先。不過兩個孩子呢,他這個奶爸可有得忙活”
今天是小年夜,回到家,裡裡外外都在忙活。這是大師傅今年最後一天上崗,自然十分盡心盡力。
葉家人雖說想法開明,但做派仍是以前傳下來的。小年夜這天必得擺上祭品,點了香蠟祭祖。小輩們,要給老的一輩磕頭。
微娘將傭人們指揮得忙忙碌碌,眼睛一抬,便能看見腳步快要飛起來的下人。
母親聶緹正在書房裡幫著將紙錢用牛皮紙封好,在封面上用毛筆寫上,什麼人敬獻給哪一位長輩。
見許涼夫妻過來,忙抓了他們的壯丁,讓他們幫忙接著寫。
聶緹寫了半天,此時終於可以坐下來歇口氣。喝了半盞茶,緩了緩,便問道:“盛霜怎麼樣了?”
盛霜懷孕的事,暫時沒敢跟老太太提說,但聶緹是知情的。但葉禮楣母女並親口告知,聶緹只好裝作不知道。
她心裡一直記掛這件事,此時他們探望了回來,少不得要詢問一番。
葉輕蘊握著毛筆,身姿挺拔如松,一心二用道:“已經是春節,盛家肯定要大聚一次,她雖然不用應酬,但總得露面。再說精心調養過,她和孩子都十分健康。只不過這事瞞不了多久,估計不久邢盛兩家,就會發布婚訊”
聶緹聽到這兒,心裡也不禁感慨。邢二和盛霜還沒結婚呢,就已經懷上了,還是兩個寶寶,聽著就喜人。
不得不說,生兒育女都有緣法。這次回來,兒子夫妻兩個,感情看著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可就是沒有好訊息傳出來。
但這事兒已經給阿涼不小的壓力,輕蘊又是個護短的,要是再多嘴,肯定會惹他不樂意。
聶緹便點了點頭,把話題扯到一邊去了。
到了天色將暮未暮的時候,後院供奉各位祖先畫像的堂屋已經佈置好了。裡面寬敞肅穆,是葉家精神傳承之所在。
各位不知道離現在已經隔了多少年的長輩,各個於畫中慈祥安笑,一張張畫前皆擺上案條,案上放滿了貢品。
葉家的家主葉禮橋,帶著家人一一跪拜,虔誠燃香,以託思念。
等祭拜完之後,人人身上都沾著一股香燭的味道,倒是不難聞。
洗了手,用熱毛巾擦了臉,重整了衣襟,就要給老一輩磕頭。
葉家極重孝道,春節時給老人家磕頭,一直是不滅的習俗。
先是葉禮橋夫婦,給老太太磕了頭;再是葉輕蘊夫妻給長輩磕頭。
老太太是心疼他們,沒等他們跪實,趕忙就讓微娘扶起來,笑呵呵地說:“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樣都不打緊。你們這群孩子健康,平安,就是對我最大的孝順”
葉輕蘊和許涼一邊一個地拉住老太太的手,均笑著稱是。
各種儀式都完畢,一家人這才和樂地坐下來吃飯。
今日的晚餐格外豐盛,大師傅照著宮廷菜譜做了滿桌子。一家人說說笑笑,連許涼這種沾不得酒的人,也喝了幾杯米酒。
米酒是微娘自己釀的,十分清甜爽口,酒味不太重,正適合許涼這種人喝。
吃完飯,許涼和葉輕蘊又到許家去了一趟。結果一看,父親和爺爺都還沒吃,見他們來了,才把飯菜擺上桌。
許涼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等著她呢!
她心裡十分過意不去,便說:“早知道我就提前些時候回來了”
許叔巖笑得十分慈祥,“我們就是猜想著,你或許會回來看一看。許多年沒一起過小年了,你要是不來,我們也就自己吃了”
即使許涼再吃不下,也拿了端起碗,又陪著家人吃了一些。看爺爺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