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到中午,因為潘老飲食非常規律的緣故,所以這時就要入席吃飯。
嘉暉一站起來,就問:“有沒有我喜歡的四喜丸子?”
管家過來說:“正好有,我們家表小姐也喜歡呢,潘老一大早就吩咐廚房,點名要這道菜”
嘉暉笑眯眯地扭頭,對許涼道:“看來我和姐姐的口味很像嘛”
這時候一道涼嗖嗖的聲音插進來,“她喜歡女孩子都愛的椰奶小湯圓,你也喜歡麼?”
如果一說喜歡,就間接承認自己娘炮。這話陷阱大大地有啊。
嘉暉僵著嘴角看向葉輕蘊,“這是你一向的說話風格?”
葉輕蘊揚了揚嘴角,“因人而異”
嘉暉向許涼遞了個同情的眼神,你老公毒舌又腹黑,受苦了!
許涼嘴角抽了抽,真不知自己該不該解釋一番。
中午吃飯的時候,許涼成了嘉暉和葉輕蘊中間的夾心餅乾。兩人比賽似的給她加菜,碗裡都快堆不下了。
許涼木著臉:“你們這是在餵豬嗎?”
嘉暉立馬接話道:“姐姐,你好瘦,應該多吃一點”
葉輕蘊:“乖,你只有在豬這個行業上才能用不下崗”
潘宇東險些噴飯,嗆咳了兩聲,好不容易穩住呼吸。同情自己表弟,看見沒有,人家在阿涼麵前就是有這樣的底氣。
許涼哭喪著臉告狀,“外公,九哥欺負我”
潘老笑呵呵地說:“沒事啊,外公幫你報仇”,然後夾了最瘦的骨頭給葉輕蘊。
許涼簡直要被氣笑了,這哪是報仇啊。
一家人午飯吃得其樂融融。
潘老今天下午要出門,幾個小輩自然也不會多呆。臨走前,他親手交給許涼一個長命鎖,嘆氣道:“這是你母親的心愛之物,她拜託我轉交給你”
許涼伸手接了,鎖上的鈴鐺發出一陣細細的清脆聲。
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握著長命鎖,銀質的表面上,染著她的體溫。
葉輕蘊見她望著窗外出神,便問:“怎麼了?”
許涼一下子驚醒了一樣,垂著眼睛,打量手裡的長命鎖。突然她手碰到兩個小凸起,同時往裡一用力,長命鎖竟然被扭開了。
裡面是一張照片,一個長相秀麗的年輕女子,抱著襁褓的樣子。照片背面寫著:婉芸攜女攝於xx。
大概時間久了,照片有些模糊,但仍看得出孩子母親臉上的愁苦。
上面的許涼還小,閉著眼睛,因為被襁褓遮擋,只有半張臉被拍了下來。
等一隻溫熱的大手拂在臉上,許涼才發現自己哭了。
她將照片重新塞進長命鎖裡面放好,心裡駐紮著一團陰雲,悶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葉輕蘊看她一臉疲憊,伸手將她圈在懷裡,“不用把自己逼迫地這麼緊,急著做決定。她忍到現在也沒有親自來找你,就是想給你時間和空間”
許涼往他懷裡拱了拱,將自己縮成一團。眼淚沾溼了睫毛,她沒有大哭一場的準備,但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葉輕蘊暗自嘆了一聲,將她擁得更緊。
這道坎需要她自己過,眼前的雲霧需要她自己去撥開。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卻不能替她選擇走哪條路。
把許涼送回家,葉輕蘊不得不去公司一趟,昨晚剛回來,今早又去擺放老人,他分手乏術。這時候終於有空,又要將自己投身到忙碌中去了。
一到公司,譚柯寧看見他就跟看見救星似的,就差兩眼汪汪抱大腿。
葉輕蘊哭笑不得地說:“怎麼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兒是動大刑的地方”
譚柯寧坐在沙發上,面上不敢輕舉妄動,心裡對他怒目而視:這兒比動大刑還殘酷。
這幾天他被顏氏給折騰得夠嗆。聖安已經在枝州安家落戶,雖然低調,但仔細一探,也不是問不出個所以然。
所以顏氏慌了,到譚柯寧這兒找門路,探風聲。華聞上下都在傳,譚副總剛正不阿地拒絕了一大票美人豪宅,就等著總裁回來檢閱他的兩袖清風。
葉輕蘊一見滿臉疲憊的譚柯寧,就知道中間曲折不少。
譚柯寧先是倒了一肚子苦水,後又正色道,“顏氏起先姿態放得很低,把材料價格壓到利潤底線。可後來顏藝珠大概回去左右了風向,顏氏的管家來了一趟,語氣雖然不像以往那麼囂張,但字眼裡面的意思卻是如果我們這邊捨棄顏氏,那麼他們就會和霍家聯手到底”